尉迟凛出了地牢之后便一直疾走,径自出了龙华寺的山门他便策马离开了。
云舒交代的事情他必须尽快告诉大皇子殿下,须得早作打算才是。
暗中回到大皇子府之后,尉迟凛方才出现在夜倾瑄的书房中,便见后者的眸光顿时一亮。
“先生回来了,可是有何喜讯吗?”
“不瞒殿下说,倒是的确有何好消息要禀告您。”一边说着话,两人一边走到了桌边坐下。
“想是凤卿终于松了口?”
“殿下所料不错,她的确是说出了那笔财宝的下落。”
一听这话,夜倾瑄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甚至连眼中都充满了笑意。
可是尉迟凛瞧着他这般模样,却不禁斟酌着说道,“只不过……”
“嗯?”
“她虽说了藏匿财宝的地方,但是却不止一处。”说着,尉迟凛自己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似是也对此感到十分的为难。
“不止一处?!”
夜倾瑄眸光震惊的望着尉迟凛,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答案。
“那笔银子数目庞大,凤彧将其藏匿在不同的地方也是正常,加之凤卿之前投诚六殿下,也必然拿出了一些,是以她再将其换了一些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都在哪?”
“一处是在北境的将军府,一处是在惠远寺,还有一处……”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尉迟凛的面上似是露出了一抹难色。
见状,夜倾瑄下意识的追问道,“还有一处在哪?”
“在六殿下的府上。”
随着尉迟凛的话音落下,夜倾瑄的脸色变得十分的不好,眼底暗沉一片,昭示着他的不悦。
“她倒是聪明,将银子藏在这三个地方,便是我们知道了又有何用!”
且先不说别的,就说藏在将军府中的那一笔,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自从凤家被灭之后,父皇便派人封了那里,至今还有重兵在把守,他千里迢迢的带着人赶去,如何能做到无人得知。
再则,惠远寺那里虽离得近,可是了空乃是方外之人,不仅在百姓中颇具威名,就连父皇和太后都对他尊敬有加,这自然也不能硬碰硬。
至于老六的府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夜倾瑄满眼疑惑的问道,“凤彧几时曾与了空有了交情?”
否则的话,他为何要帮凤彧藏匿财宝呢!
“当日我潜伏在凤彧身边的时候,曾听他偶然提起过一次,他于了空曾有救命之恩,想来是因此才会求到了他的身上。”
“看不出来咱们这位了空大师还真是胆子不小,竟然连凤家的东西都敢帮着藏匿。”
“那不过是一笔银子而已,只要他死不承认,谁又能证明那是凤彧私藏的呢!”
一时间,夜倾瑄和尉迟凛都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毕竟比起对那银子的去向一无所知,这般明知道地方却得不到更折磨人。
眸光探究的望了夜倾瑄一眼,尉迟凛斟酌着说道,“方才在回来时的路上,在下心里想了一计,不若说与殿下听听?”
“先生既是有妙计,本殿自然感激不尽。”
微微笑了一下,尉迟凛便低声对夜倾瑄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后者的眸光越来越亮。
“此等一石二鸟的计策,若非先生的话,旁人又如何能够想得出来。”
“殿下谬赞了。”
尽管被夜倾瑄如此称赞,可是尉迟凛依旧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显得十分骄傲自得,倒是愈发令夜倾瑄欣赏他。
直到两人又仔细商议了一番细节之后,尉迟凛方才依旧回了龙华寺。
……
在云舒消失在六皇子府中的这段日子里,似乎并没有人因为她的不在而感到有何不适,若说真的为她担心的人,怕是就只有冬儿了。
这小丫头倒是实心实意的对云舒好,虽然夜倾昱说了是他派云舒出去办事了,可是迟迟不见她回来,冬儿便急的团团转。
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还是为何,这几日晚上冬儿总是梦见云舒被坏人抓住,然后各种折磨她。
每次惊醒一想到那些梦境,冬儿就哭的像是个泪儿人一般。
卫菡见不得她这般天天哭、夜夜嚎,是以时不时的就斥责她两句,偶尔还会令人给冬儿掌嘴,当真也是闹腾的不行。
可是这一切,夜倾昱却都表现都漠不关心。
他依旧是每日上朝、下朝,去书房、回寝殿,好像完全忘记了云舒这个人似的。
直到这一日,夜倾桓又暗中来了六皇子府,看着夜倾昱正埋首政事,他的声音清润的响起,“有消息了。”
闻言,夜倾昱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他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夜倾桓,尽管脸上的神色依旧自然,可是拿着书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是什么?”
“城中有一个卖油郎,他四处走街串巷的卖油,因着龙华寺那里位置偏僻,是以他便盯上了那一处的生意,与寺中的和尚商议好了,每日都会前去送油,可是近来几日他却被那些僧人拒之门外,只将油放到山门外便赶他回去,你说奇怪不奇怪?”
心知夜倾桓的话还未说完,夜倾昱也不打断,依旧静静的望着他,倒是难得能沉得住气。
“他心下疑惑便当个笑话似的给众人讲出来听,我心下好奇便着人去打探了一番,却发现那寺院的山门前多了一些马蹄印,可是那寺中的僧人又不骑马,怎么会来的那么多印迹呢!”
话已至此,夜倾昱自然明白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