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打她的?”看着云舒肩膀处的衣服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尉迟凛的眼睛甚至都要瞪出来了。
“回尉迟先生的话,这是殿下吩咐的。”
闻言,尉迟凛不禁一时语塞。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冷声朝着那侍卫吩咐道,“你先下去,殿下那边我自有交代。”
直到那侍卫离开之后,云舒缓缓的抬起微垂的头,唇边冷冷笑道,“尉迟凛,你是不是没法子吗,竟然连这样低级的手段都用上了。”
听着云舒口中嘲笑的话,尉迟凛皱眉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径自起身离开。
见状,云舒甚至还状似悠闲的吹了一声口哨,若是忽略她过于苍白的唇色的话,或许还是一个十分勾人的模样。
待到尉迟凛再次回到地牢的时候,云舒看着他的手中拿着白布条和金疮药,她不禁笑道,“怎么,怕我死啊?”
“我敬你是一个配得上我的对手,是以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我不屑用在你身上。”
一边说着话,尉迟凛一边动手撕开云舒肩膀处的衣物,竟然亲自动手为她上了一些药。
“如此说来,我倒是要感谢你了。”
“你若不想再吃苦头的话,我劝你还是直说了吧,左右你这条命从进到这里开始,便也只剩下被我利用的价值了。”
“哈哈……你还真是有自信……”
“难道说,你还在妄想着六殿下会来救你?”已经过去了两日了,六皇子府中平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根本不似有动作的打算。
“我若指望他救我的话,两日前便不会孤身来此了。”
听闻云舒的话,尉迟凛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今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他完全猜不透云舒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凤家的那些事情,但是偏偏她来到丰鄰城又是为了凤家的人报仇,那他估计的本该没错,可是此刻瞧着云舒的这副模样,尉迟凛隐约中有一种见到了夜倾昱的感觉。
邪魅无边,深不可测……
从前凤家还未倒台的时候,他虽未与云舒有过太多的接触,但是也知道她不是喜欢那些心机诡谲之人。
既然如此,那她如今这般变化,便是受六殿下调教了?!
“尉迟凛,你是几时认出我的?”云舒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些许的沙哑和干涩,不复往日的清脆。
闻言,尉迟凛不自觉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方才应道,“那日襄阳侯府的人被问斩,我与大殿下同去,在马车中看见了六皇子妃,于是便恰好见到了她身边的你。”
“原来那时候的那道目光是你……”
“那会儿虽亲眼所见,但是到底难以相信,所以后来我还特意去北境之地查探了一番,与此同时,再利用刘秉义试探你一下。”
“试探?”
瞧着云舒的脸上似是有些疑惑之意,尉迟凛难得好心的为她解答道,“你素来聪明的很,不会当真以为我是打算利用刘秉义来打击玲珑坊吧?”
见云舒一时没有接话,尉迟凛便接着说道,“我利用刘秉义对付玲珑坊是假,引你现身才是真。”
在没有亲眼见到她出手之前,他还是无法相信凤卿还活在这世上,是以他要引她出来,唯有如此,他才能安心。
“说起来,在下还真是佩服凤将军的手段,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保住自己的女儿,还真是不简单。”说着话,尉迟凛的眼中不觉闪过了一抹幽光,“我虽然设计害了他,但是他也没能让我完全如愿,这一局,算是我二人之间打平了手。”
“凤家上下那么多条人命,你觉得这还是平手?”
“人命……呵……”听闻云舒的话,尉迟凛忽然嘲讽的一笑,“凤姑娘早年征战疆场,难道被你亲手杀死的那些便不算人命了吗?”
“你什么意思?”
“有人杀人用刀,也有人杀人诛心,谁与你说过朝廷纷争便不会你死我活了吗,我们都不算是什么良善的人,何必如此厌弃在下,自古成王败寇,胜负也当有志气去面对才是。”
听闻尉迟凛的一番话,云舒的眸光微暗,半晌都没有回应什么。
见状,尉迟凛只当她是一时被他毁了心里多年的信仰和做人的准则,方才准备乘胜追击一下,却不料云舒忽然痴痴的笑了起来。
“你这口才若不去茶楼里面说书,还真是可惜了。”唇角微勾的望着尉迟凛,云舒眸中寒光四射,“你这番话乍一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可是事实上却太过强词夺理了,根本就是在诡辩而已。”
“哦?愿闻其详……”
“武将之人奋战疆场御敌,乃是为了护卫家国百姓,杀了他们换来的是丰延举国上下的太平,可你与夜倾瑄却都是为了一己私利,这又怎可相提并论,我劝你日后还是勿要如此言说了,将自己与那些忠魂良将对比,怕是要气的诸位老人家敲棺材板了。”
说完,云舒还好似觉得十分好笑似的,缓缓的摇头失笑。
“尉迟凛,有件事情你要搞清楚,我从未有意去评论你的做法是对是错,我心里想的只是要找你们报仇而已。”
“哈哈……这话在下倒是相信,很有凤姑娘的风格。”说到这儿,尉迟凛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高深莫测的朝着云舒说道,“对了,姑娘可知在下此次去北境有何别的发现吗?”
“不知。”
“川宁侯府的小侯爷从外面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