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问吗,有何值得高兴的!”
“那……不若我哄一哄你如何?”
闻言,夜倾昱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见状,云舒便心知他这是等着自己去哄他呢,心下便愈发觉得可笑。
怎地旁人寻了个良人都是用来撒娇出气的,可为何她找的这个反而要自己处处哄着他、让着他呢?!
想到这,云舒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她的手轻轻的搭在夜倾昱的肩膀上,随后贴着他的耳畔轻言说道,“你要是再有事没事闹脾气,信不信我将你吊起来打?”
“你这是哄我吗?”这是威胁吧!
“我这叫先兵后礼,否则的话,你怕是还在梗着脾气不说话吧!”说完,云舒忽然扯住他的衣领,随后一下子亲在了他的脸上。
难得感觉到云舒如此热情,夜倾昱也再也绷不住的一把抱住了她,随后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云舒方才说的话。
将他吊起来打……
瞧着夜倾昱忽然间变得难以言说的神色,云舒眼观鼻鼻观心的问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间云舒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夜倾昱忽然凑近她低声说道,“想着……再闹闹脾气……”
云舒:“……”
如今连暴打他一顿的想法都没有了!
直到与云舒腻歪够了,夜倾昱方才终于拉着她起身,贴心的将她的发髻摆弄好,夜倾昱方才又收拾自己的衣物。
“你这手艺是几时学来的?”明明她入狱那日他为她挽的发髻还其丑无比,怎地这么几日的功夫就变得如此精致了!
“这舒儿就不必管了,总之从今往后你所有的琐事我都不会让旁人插手的。”特别是那个叫千行的丫头,他一定不会给她接近舒儿的机会的。
“那我出恭的时候殿下也要跟着吗?”
夜倾昱:“……”
好好的气氛,瞬间破坏殆尽。
“你是怎么想到如此大煞风景的话的?”
“这便算是煞风景了吗,我还有更……”
“别说了,我不想听。”说着话,夜倾昱忽然一把捂住了云舒的嘴,并没有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两人正在撕扯间,却忽然听到燕洄的声音在暗处响起。
“殿下,有消息传回来了。”
闻言,夜倾昱的神色不觉一凛,随后他和云舒相视一眼,两人便起身走回了厅中。
“说来听听。”
“宫里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户部尚书冯子肃被陛下下旨革职查办了。”
听闻这话,夜倾昱的唇角微微勾起,手指一下一下的轻点着书案,“父皇好快的速度,倒是比我预想的要更加顺利。”
“想来上次私造官银的事情之后,陛下便有意收拾冯子肃,只是碍于襄阳侯府的事情,是以他才迟迟没有动手,眼下你将这么好的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中,他自然会把握住的。”
云舒倒是觉得,夜倾昱在暗中使的这些手段庆丰帝未必就看不出来,只不过就是在顺水推舟而已。
“革职查办之后紧接着就是抄家,依照这位户部尚书的家底,怕是定然不菲吧!”
“抛却这些不提,单单是户部尚书的这个位置,你怕是也觊觎已久了吧?”
这般说来,云舒的心下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朝中六部,有半数以上都已经暗中投靠了夜倾瑄,侯府之中有两府与他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如此看来,似乎夜倾昱的优势并不大。
既然如此,为何夜倾瑄迟迟在他的手中讨不到半点好处呢?
听闻云舒心下的疑惑,夜倾昱却忽然笑道,“舒儿觉得,六部之中哪一部最为要紧?”
“自然是兵部。”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唯有掌握绝对的兵权,才能够在战争中取得说话的权利,一旦发生什么异动的话,自然是强者为尊,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是夜倾昱却很明显不是这样想,他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方才说道,“但是在我看来,只要不是为了造反,其实要兵部并无用。”
“嗯?”
“你可知我为何一直没有主动去拉拢六部尚书,反而任由大皇兄将他们收编麾下?”
“为何?”这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六部之中,我觉得唯吏部为尊。”举国上下所有的地区的官员任用均是吏部在负责,是以只要拉拢了吏部尚书一人,那便等于是将整个丰延的官员任用都握在了手中。
闻言,云舒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望向夜倾昱的眼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如此说来,你已经将吏部尚书招至麾下了?”
“聪明。”
话落,却见夜倾昱邪魅的一笑,动作优雅的喝了一口茶。
两人正在说话间,不料却忽然听闻尤夫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让我见殿下,我有急事要求见殿下,快点让我进去!”
“夫人还是请回吧……”
“让她进来。”忽然,夜倾昱的声音沉沉的响起,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
待到尤夫人进到房中的时候,却只见夜倾昱微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眼中幽暗一片。
“妾身参见殿下。”
“记得本殿之前就与你说过,没有什么事情不要随意来书房,你竟然这么快就忘了!”
眼见夜倾昱的神色不大好,尤夫人赶忙跪在地上说道,“妾身是有急事要禀报殿下,还望殿下细听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