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在内间为卫菡的诊治,夜倾昱等人便只能束手无策的在外间干等着。
卫姝因着被夜倾昱喝斥了一句,是以便也就不敢再多言,只静静的站在一旁,眸光微凉。
不多时,孙太医眉头深锁的从里间出来,匆匆走到了夜倾昱的面前。
“启禀殿下,皇子妃的症状,乃是中毒所致。”
闻言,众人神色各异,随后听闻夜倾昱问道,“什么毒,你可能解?”
“这……微臣眼下还不确定这是何毒,只是……”
“只是什么?”瞧着孙太医的面露难色,夜倾昱不觉眯眼问道。
“皇子妃所中之毒毒性凶猛,再拖下去的话,怕是她性命不保。”
一听这话,云舒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看向说话的孙太医,见他一脸凝重,眸色沉沉,不似作伪,便心知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这个结果,怕是有些不大乐观。
他们如今连卫菡中的毒是什么都还不知道,更何况她眼下危在旦夕,怕是情况会愈发危险。
再说郑柔听闻孙太医这话,她却只是深深的低下了头,极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卫菡一死,皇子妃之位必然空悬,届时未免再有旁的女子入府,大伯父和殿下一定都会力挺她上位,那个时候她才真正成为了这皇子府的女主子。
想到这,郑柔更加小心的四下扫了两眼,随后小心翼翼的掩饰住了自己眸中的算计。
“若是皇子妃还能尽量多维持一段时间,你可有办法解了这毒?”
“微臣可勉力一试。”
往内间扫了一眼,夜倾昱的手下意识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随后方才淡淡说道,“云舒,将方才那些黄色的粉末给孙太医瞧瞧。”
闻言,云舒将手中的那些粉末呈到了孙太医的面前,容他细观。
“这好像是……是黄罗草磨的药粉……”用指腹沾了一些放到鼻子下面细闻,孙太医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是什么你无需告诉本殿,为皇子妃解毒才是正经。”
“殿下说的是,可是这黄罗草乃是无毒之物,不该是它引起的皇子妃中毒之症啊!”越想越觉得奇怪,孙太医的眉头仿若都要焦灼在了一块。
听闻孙太医所言,云舒凝神想了想,随后脑中灵光一闪道,“敢问太医,若只是这黄罗草无毒,但是可有与它相克之物?”
比如两种皆是无毒的东西,可是偏偏凑到了一起就会变成剧毒。
经云舒这般一说,孙太医仔细想了想,随后猛地一惊。
“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快速的在房中搜寻着,口中不住说道,“这碧染花就是与其相克的东西。”
“碧染花?!”
卫姝的口中不禁跟着重复了一句,心道她此前从未听过这种花卉。
其实不止是卫姝,就连云舒和夜倾昱对此也是一无所知,此刻听闻孙太医如此说,两人不禁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从方才卫菡中毒开始,云舒便心知这绝非往日皇子府中那些小打小闹的事情。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隐隐有种名为兴奋的感觉,总觉得终于碰上了值得她较量一番的人,似是这一番博弈方才刚刚开始。
就在孙太医还在环视房间的时候,不料却忽然听到冬儿在里间的一声惊呼响起。
“皇子妃,您怎么了?”冬儿看着忽然吐血的卫菡,急的赶忙朝外面唤道,“殿下,皇子妃吐血了。”
话音方落,便见夜倾昱脸色一沉,随后快步走至内间。
看着卫菡唇角红里发黑的血迹,卫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随后拿起绣帕掩住了自己的口鼻,满眼毫不掩饰的嫌弃之时。
孙太医匆忙间为卫菡又把了一次脉,随后“普通”一下跪倒在夜倾昱的脚边回道,“殿下,皇子妃她……她……”
再这么下去的话,怕是撑不了几时了。
虽然孙太医支支吾吾的没有将话说完整,可是明眼人都明白,若是再不能为卫菡尽快解毒的话,怕是她就性命不保了!
见状,云舒小步移到冬儿的身边,随后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卫菡的身上,赶忙对她耳语了几句,随后便趁乱出了房中。
旁人没有看到也就罢了,可夜倾昱却注意到了云舒的小动作,眸光不觉一闪。
“殿下,我家皇子妃会没事的,求求您救救她,您让太医再仔细看看,皇子妃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冬儿跪在卫菡的榻边,声泪俱下的朝着夜倾昱哭诉着,口中不停的央求着他。
闻言,孙太医本想说什么,可却被夜倾昱抢了先,“方才你说那与黄罗草相克之物是什么?”
“回殿下的话,是碧染花。”
“在哪?”
“微臣……微臣尚未发现……”说着话,孙太医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眼睛紧张的四处乱瞄。
其实他倒是觉得,眼下再去纠结皇子妃到底是如何中毒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就算找出了病因也没有时间去给他解毒了。
与其在此浪费这个时间,倒是不如想些法子拖延一下皇子妃毒发的情况。
更何况抛却这些不谈,孙太医心下也是不解,根本不明白夜倾昱为何要这般着紧卫菡的性命。
仔细想想,如今襄阳侯府都没了,就任由皇子妃死去不是挺好的嘛,空了这个正妃之位还可以用来拉拢别的朝臣,岂非是两全其美!
但是不管孙太医心中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