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还未回来吗?”见房中并无旁人,卫菡便悄声朝着冬儿问道。
“奴婢方才远远的去了一眼,云舒姐姐房中的灯没亮,想来是还未回来呢,否则的话,她必然会先来您这复命的。”
听闻冬儿的话,卫菡觉得也在理,便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方至如今,她是真的担心云舒的行踪,毕竟她的身边已经没有可以完全依赖的人,眼下又有不知道的人要取她的性命,她自然会更加害怕。
“这还是陛下赏赐下来的那批蜡烛吗?”鼻息间满是淡淡的清香之气,卫菡不觉朝着冬儿问道。
“回皇子妃的话,正是。”
“宫中的东西果然都是稀奇的物件,只是可惜不能一直用这种。”以往那些蜡油味太重,到底不比这些精致,也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
“听说陛下给每位皇子都赏赐了,不过还是咱们府上的最多,而且殿下也是命李管家先给咱们院中送来,可见对皇子妃的用心。”
“那是自然!”听闻冬儿提到夜倾昱,卫菡的神色不禁变得极为得意。
“夜深了,皇子妃不若先歇下吧,云舒姐姐回来了必然会先来这里见您的。”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卫菡便不敌睡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见状,冬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轻手轻脚的放下了两侧的帐幔,静静的守在里间,不在话下。
且说翌日晨起时分,云舒早早的便出现了正房,卫菡方才起身便见到了她。
“昨夜回来的时候见皇子妃已经歇下了,是以奴婢便不曾惊扰,还望皇子妃恕罪。”
“无碍,事情办得如何?”虽然卫菡并不知道云舒到底准备做什么,只是想来是对她有好处的事情。
“静候佳音。”
一听这话,卫菡顿时便露出了笑容,难得轻松了下来。
“你……”卫菡方才准备问云舒究竟是做了什么,不想竟忽然听到外面有小丫鬟进来送信。
“信?!”
疑惑着从那小丫鬟的手中接过,卫菡口中不觉问道,“这是何人送来的?”
“奴婢也不知道,李管家说是一名小厮打扮的人,言明要将此信交到皇子妃的手中。”
闻言,卫菡满眼疑惑的拆开了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时发现竟只有一页,可方才没打开的时候分明觉得有些重量,还以为是好几张呢!
小心翼翼的打开那页纸,却见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一首诗。
孔子著孝经,孝乃德之属。
父母皆艰辛,尤以母为笃。
胎婴未成人,十月怀母腹。
渴饮母之血,饥食母之肉。
儿身将欲生,母身如在狱。
惟恐生产时,身为鬼眷属。
一旦儿见面,母命喜再续。
爱之若珍宝,日夜勤抚鞠。
母卧湿簟席,儿眠干被褥。
儿睡正安稳,母不敢伸缩。
儿秽不嫌臭,儿病身甘赎。
儿要能步履,举止虑颠状。
哺乳经三年,汗血耗千斛。
儿要能饮食,省口姿所欲。
劬劳辛苦尽,儿年十五六。
慧敏恐疲劳,愚怠忧碌碌。
有善先表扬,有过则教育。
儿出未归来,倚门继以烛。
儿行千里路,亲心千里逐。
孝顺理当然,不孝不如禽。
见此,卫菡的心下不禁觉得疑惑,不解这是何意。
不经意间看到信纸的背后还写着几行小字,可这一看却险些气的卫菡吐血。
慈乌尚反哺,羔羊犹跪足;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
勿以不孝身,枉着人子皮;勿以不孝口,枉食人间谷。
今襄阳侯及夫人获罪在狱,尔身为其女却不思父母生养之恩,只一味安享己身尊荣,实乃不齿行径,须知天地虽广大,难容忤逆族。
只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顿时将卫菡气的脸色发青,胸腔也剧烈的起伏着。
“大胆!”狠狠的喝斥了一句,卫菡怒不可遏的将手中的信纸撕了个稀碎,然而就在此时,云舒却见到那碎片之中似是伴随着一阵烟尘散落。
她下意识的一把扯开了卫菡,可却还是有一些沾到了她的衣服上。
“怎么了?”忽然被云舒扯了一把,还未等自己站稳,卫菡便赶忙追问道。
“皇子妃可感觉有何不适?”
闻言,卫菡微微摇了摇头,仔细感觉了一下,却仍旧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
“奴婢方才见那信纸当中似是飘出了什么,恐会有何不妥,是以便将您拉开了。”
说完,云舒便蹲下身子去查看地上的碎纸片,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些淡黄色的小粉末。
见状,她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起,心下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在她准备再仔细查看一番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琉璃的惊呼声,“皇子妃!”
云舒闻声望去时,却只见卫菡直挺挺的朝着地上倒去,显然是昏迷了过去。
“快去找大夫。”说话间,云舒将卫菡抱到床榻上放下,看着她隐隐发紫的嘴唇,眉头不禁越皱越紧。
“去通知李管家,让他着人进宫去通知殿下。”
或许是出于多年的直觉,云舒总感觉这次的事情不似以往那般小打小闹那么简单。
单单冲着方才那页信纸里面藏着的粉末,便可知背后之人的心机叵测。
“云舒姐姐,皇子妃她这是怎么了呀?”怎地方才好好的,不过转眼间就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