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尽管卫菡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云舒的话,可是支吾了半天,她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皇子妃大抵是觉得,殿下着紧你,是以你仍旧无所畏惧,可是一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他如今纵着你却不代表会永远纵着你,便如他此刻心里有你,将来自然也可以有别的人,皇子妃不趁着此刻好生表现,竟还一直闹个不停,您是巴不得殿下将您休了吗?”
一听云舒如此说,卫菡呆呆的坐在床榻上,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从来没有想过殿下会休了她,那么一个多么恐怖的字眼儿,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呢?!
“您从前是侯府的千金小姐,如今承受这样大的落差自然会承受不了,是以您说药苦不想吃,那奴婢们也就顺着您,可您不妨想想,这若是换了旁的一些趋利避害的下人,怕是这会子早就奔着别的主子去了吧!”
“奔着谁?”
“这府中除了皇子妃,自然就只剩下郑侧妃一人独大了,更何况抚远侯一心扶持殿下上位,若是皇子妃此刻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您觉得这绮兰苑中的新主人会是谁?”
“你是说……郑柔会将我取而代之?!”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卫菡的心就开始“砰砰”地跳不停,眼中隐隐布满了怒火。
虽然明知道就如今的情况而言,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卫菡却并不清楚,是以云舒方才敢毫无顾忌的胡编乱造吓唬她。
朝着卫菡微微点了点头,云舒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芒。
见状,卫菡方才原本还准备朝着云舒问罪的打算此刻却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她如今满脑子都在回想着云舒方才的话。
夜倾昱会休了她,然后就会扶郑柔上位……
但这怎么可以呢!
只要她还活着一日,她就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将药给我拿来。”她必须要尽快养好风寒,否则的话,她的皇子妃之位怕是就要被人夺走了。
“方才那碗药已经被皇子妃弄洒了,眼下您要喝的话,奴婢再去让她们煎来。”
闻言,卫菡下意识的瞪起了眼睛要发火,可是看着云舒微眯着眼睛望着她,不知为何,她就渐渐歇了这个念头。
待到冬儿再次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来到内间的时候,看着卫菡皱紧了眉头缓缓的喝了下去,她不禁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
云舒姐姐到底与皇子妃说了什么,怎地才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就令她改了主意?
喝完了药之后,卫菡似是有话要对云舒说,可是瞧着琉璃她们都在一旁,便又欲言又止的歇了这个念头。
瞧着她这副模样,云舒自然猜到了她的意图,是以便主动将她们都支使走以后,方才朝着卫菡问道,“皇子妃有何事要吩咐?”
“你方才说,你是奉命在我身边伺候,那将来若是殿下对别人更好,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在我身边服侍我了?”
“皇子妃何故这样问,只要殿下吩咐一日,奴婢便会在您身边伺候一日,不过前提是您也要听殿下的话才行。”再想如曾经那般对下人颐指气使的闹脾气,那却是万万不能够了。
“照你所言,我今后连处置下人的权利都没有了?”那她还做这个皇子妃有什么意思,连个下人都管不了。
听闻这话,云舒却忽然扬唇笑道,“您自然可以不做,不过代价就是,同样会失去眼下这般锦衣玉食的安逸生活。”
看着云舒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卫菡虽然心下气愤,可又拿她无可奈何,生生将自己气的脸色铁青。
“皇子妃无非就是在纠结奴婢的态度而已,可须知奴婢不比琉璃她们本就是婢女,奴婢是殿下身边的护卫,对皇子妃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难道不是吗?”
说完,云舒也不再理会卫菡,径自走到一旁去燃起烛火,徒留卫菡孤零零的坐在榻上,不停的回忆着她方才所言。
诚然,云舒说的是对的。
单就绮兰苑中其他的婢女而言,没有谁不是对卫菡服服帖帖的,尽管发生了襄阳侯府的事情,可她们也只是在私底下议论议论,却根本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儿说什么。
说起来,发生变化的……就只有云舒一个人而已!
“诶,这蜡烛的气味倒不似以往那般难闻,竟还有些清香之气呢!”方才从屋外走进来,冬儿便一脸惊奇的叹道。
闻言,云舒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眼前的蜡烛,“这是宫中赏赐下来的,自然与往常用的不一样。”
“幸而是在皇子妃的房中伺候,想来旁人那里定然是没有的。”
卫菡在一旁听闻这话,唇边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眼中便显得极为得意。
见状,云舒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便只当不知的移开了视线,不在话下。
……
翌日一早,因着卫菡染了风寒的缘故,郑柔为表关心之意,还特意着人送来了滋补的药材,可是却被她命人直接丢出了绮兰苑外。
她本就因着郑柔这个虚伪的举动而不悦,不想等了许久的汤药却又迟迟没有送来,当即脸色便愈发难看,可是随即想到云舒昨日说的话,她还是尽量忍着没有发火。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