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听闻云舒的话,惜瑶似是十分难以置信一般,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见状,云舒也状似一脸茫然的望着惜瑶说道,“我初次去茗湘苑的时候,便是因着姑娘的境况不好,皇子妃善心仁念,特意吩咐我去关照一下,若非因此的话,怕是姑娘早就冻死在茗湘苑了吧!”
“你……”
看着云舒这张熟悉的脸,惜瑶忽然觉得心下无比的恐惧。
为何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偏偏如此迥异?!
几日之前云舒对她还不是这般态度,她总是笑意吟吟的与自己说着话,不时的指点自己许多问题,哪里是眼下这般冷漠的样子。
“皇子妃待姑娘的那些恩情不过是可怜你而已,倒是并不曾想着让你报答,可即便如此,你不报恩也就罢了,怎地还要恩将仇报呢?”
瞧着云舒一脸被背叛的模样,惜瑶简直欲哭无泪。
她之前怎地没有发现,云舒的演技竟然如此好?!
这般来看,此前她对她的千般好,也不过就是假象罢了,或许都是为了今日的这一出儿。
想到这,惜瑶原本还擦拭着眼泪的手却忽然一顿。
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皇子妃针对她一早设计好的,那么不管今日她能不能解释的清楚,怕是都不会有好下场了。
不知惜瑶的心里做了什么决定,她忽然停止了哭泣,随后一脸大义凛然的朝着夜倾昱磕了一个头,随后方才坚决的说道,“贱妾的确是有心要谋害殿下。”
话落,庄毅等人赶忙列队挡在了夜倾昱的前面,生怕惜瑶再对他不利。
可是云舒却并没有太过紧张,她深知惜瑶的能耐,根本就无法将夜倾昱如何,她这句话的真正目的,想来应当是在后半句!
果然,云舒方才这样想,便听闻惜瑶异常沉着的声音接着响起,“奴婢刻意弹琴引来乌鸦,其实是皇子妃教唆奴婢如此做的。”
说着话,惜瑶的手笔直的指向了卫菡,眼中充满了坚毅之色,倒是令人有些信服她的话。
“大胆!”见此,卫菡不觉立目喝斥道。
“贱妾本是七殿下送来六皇子府中的,世人谁不知道七殿下与大大殿下之间的关系,正是因此皇子妃才会对贱妾诸多相助,为的也不过就是帮助贱妾更顺利的谋害殿下而已。”
说完,惜瑶状似悔悟一般的深深跪在了夜倾昱的脚边,竟好像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
而夜倾昱连看都没有看向她,便直接将目光落到了卫菡的身上,似是想要听听她要如何言说似的。
“殿下,您别信她的话,这些都是她编出来诓骗您的。”
“是吗?”
又是淡淡的一句疑问,夜倾昱也没有说相信惜瑶的话,可却同样也没有质疑。
闻言,卫菡顿时一惊,随后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可又唯恐自己会越说越糟。
见状,云舒缓步走至一旁,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斗篷给惜瑶披上之后,她方才朝着她问道,“姑娘不若先说说,你是打算如何谋害殿下的?”
虽然不解云舒这般举措是何意,但是惜瑶还是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原本冰冷到极致的身躯方才渐渐回暖。
“那群乌鸦是我刻意引来的,这法子不还是姐姐你教给我的吗?”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拉卫菡下水,惜瑶神色坦然的朝着云舒问道。
“哦?我教给了你什么?!”
“你让我日日在茗湘苑中抚琴,每次弹奏之前都暗中在院内撒下一把谷粒,届时自然会有鸟儿前来,初时虽不多,但是久而久之它们寻到了规律,自然一听到我的琴声就以为是有吃食,届时自会飞来,可是它们会来,旁的鸟儿自然也会来。”
“你觉得,仅凭几只乌鸦就能伤到殿下的性命,这就是你的计划?”
看着云舒眼中显而易见的嘲讽,惜瑶的眸光不觉一闪。
“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可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算你撒下再多的谷粒也引不来乌鸦,仅凭这一点,便足可知你是在说谎了。”
“我没有说谎!”
“皇子妃既是嫁了殿下,那自然事事都要以殿下为先,若果真如你所言她欲谋害殿下,那何苦这般大晚上的不睡觉眼巴巴的跑来此处,难不成是为了赏月吗?”
“你……”
“再则,你若果真是听从皇子妃的吩咐行事,那何以殿下还不曾严刑拷问你就主动招出了所有的事情,这怕是有些于理不合吧!”
“我……我不过是后悔了,我不想谋害殿下,我幡然悔悟了不行吗?”一时被云舒逼得没了主意,惜瑶便口不择言的辩解道。
听闻她如此说,云舒却不觉微微一笑,随后接着说道,“行,自然行,可是我不懂,依你所言,你是受七殿下的吩咐来了六皇子府,可你若是那么容易就被策反,那倒是可见七殿下看人的眼光着实是有些问题。”
闻言,惜瑶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剩下了干瞪眼睛的份儿。
一旁的庄毅见此,不禁满眼惊叹的望着云舒,眸中跳动着异样的光彩,心下不觉只赞叹,她虽为女子,可是这般风度却连男子都比不过,甚至就在她方才说话的时候,庄毅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哪里还是一名卑微的丫鬟,简直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