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夜倾昱的手忽然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原本微皱的眉头方才缓缓舒展。
“夜里小心些别着凉……”这话还未说完,他却又神色认真的改了口,“不若我还是过去与你一起睡吧,免得你夜里蹬被子,这病情只怕是又要严重。”
瞧着某位一脸严肃认真的殿下,云舒真的很不想拆穿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睡觉从不蹬被子。”
“是吗?我不信!”
云舒:“……”
不信是什么鬼,难道她还需要特地证明给他看吗?
爱信不信!
没有理会夜倾昱暗戳戳的小心思,见外面天色不早,云舒便回了绮兰苑,不在话下。
……
翌日一早,云舒看着给卫菡挽发的冬儿,瞧着她双手灵活的翻飞,一眨眼的功夫就挽好了一个精致的发髻,云舒的唇边不觉扬起了一抹笑意。
如此看来,这小丫头倒是当真不错,为人机灵,心地也不坏,至少挺合她的心思的。
稍晚些时候,琉玥忽然神秘兮兮的来寻云舒,只言是茗湘苑那边有动静了。
一听这话,云舒顿时便来了精神。
“你细细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之前派去看着茗湘苑的人有了发现,说是刚刚殿下下朝回府之后,惜瑶姑娘带着香兰去前院书房了。”
闻言,云舒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接着问道,“然后呢?”
“听说惜瑶姑娘给殿下送了些她亲手做的点心,之后便只有香兰一人从书房中出来了,后来便见她回茗湘苑取了惜瑶姑娘的琴,眼下怕是殿下正在听琴喝茶呢!”
话落,琉玥见云舒一时没有反应,不禁斟酌着问道,“此事可要禀告皇子妃吗?”
“不必。”
几乎是想也未想,云舒便直接否定了琉玥的话。
“此事你便全作不知,稍后我自会处理。”
“是。”虽然不知道云舒究竟打算如何做,但是既然她如此说,琉玥自然不敢再多言。
而事实上,惜瑶,不止云舒得知,不消片刻功夫,整个皇子府上下便都有所耳闻了。
并非是因为他们都在监视着茗湘苑,而是她那独一无二的琴音一起,便立刻引来了鸟雀在书房上空盘旋,众人皆是瞧见了的。
荷香将此事描述给郑柔的时候,芸香在一旁听得略有些气愤。
“侧妃不去约束她一番吗,难道就由着她使这些狐媚子的手段?”说着话,芸香的眼中充满了对惜瑶此举的不赞同和厌恶。
见状,郑柔原本还不甚在意的样子却忽然将目光落到了芸香的身上,“怎地你看起来竟比我还着急?”
只一句话,顿时便吓得芸香“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奴婢不敢,还望侧妃恕罪。”
“恕罪?你何罪之有?!”听闻芸香的话,郑柔却好像十分不解的样子。
可是偏偏她这般柔柔的与她说着话,才让芸香感到愈发的恐惧。
这府上的人都当侧妃为人和善,极好说话,可是没有人比她和荷香更清楚,那只是因为他们不值得她出手去对付而已。
“奴婢……奴婢不该妄言此事……”一边说着,芸香一边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若是换作以往的话,怕是郑柔一定会制止她,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她却只是冷眼看着,眼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柔柔的笑意。
见此,芸香深深的低下了头,赶忙又接连扇了自己几巴掌。
一旁的荷香皱眉看着,却始终都没有开口为她求情。
她看得出来侧妃是有意敲打芸香一番,若是芸香自己心里有些算计的话,那她就该就此消解了侧妃的疑心,否则的话,怕是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侧妃息怒,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
“芸香,你跟着我有几年了?”忽然,郑柔转头望向芸香问道。
“回……回侧妃的话,奴婢……奴婢自幼便在您的身边伺候……”
“往日我也不觉得你如何,只是自从我让你去服侍殿下之后,你的心态似乎就发生了些变化,我说的可对?”
闻言,芸香的眸光倏然一凝,随后赶忙磕头解释道,“奴婢不敢,侧妃如此说实在是冤枉奴婢了。”
“是不是冤枉你心里最清楚,我与你说这些也并非是要逼着你承认,只是主仆一场的份儿上,我也不愿你最后落得个不好的结局,是以你自己还是收着些为好。”
听闻郑柔的话,芸香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总觉得今日之后她就离死不远了。
“罢了,起身吧!”
看着芸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郑柔最终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你只需要记住,我让你去服侍殿下,不过是权宜之计,并非是真的打算要扶你上位,这一点,你需要记清楚才是,否则的话,你能有这个机会,别人自然也会有。”
“奴婢记住了,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
见状,郑柔伸手拂了拂额头,随后便挥了挥手示意让她退下,倒是并没有去过分关注惜瑶的事情。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惜瑶一些争宠的手段罢了,她近来也着实是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便由得她们去折腾吧!
……
话分两头,且重新说回惜瑶这边,她稍显局促的坐在夜倾昱的书房中,弹奏完一曲之后,她便静静的坐在那里,不敢吭声也不敢轻易动作。
夜倾昱微闭着眼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