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林嬷嬷之后,云舒便依旧朝茗湘苑而去,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尽管林嬷嬷口中所言句句充满了深意,可她若不没有眼色的对自己出手,云舒倒是并没有打算将她如何,毕竟她是夜倾昱的奶母,自然与旁的老嬷嬷不同。
想到这,云舒的眸光不觉闪过一抹冷芒,随后微微收敛了自己的思绪,缓步走进了茗湘苑。
直到进入屋中,云舒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暖意,甚至比之外面也不为过。
看着惜瑶的身上并没有穿着棉衣,云舒的眸光不觉一闪。
她这是没有月钱置办行头,还是为了刻意显得她体态轻盈?!
“见过姑娘。”
闻言,惜瑶赶忙上前轻扶起云舒回道,“快无需如此。”
自从她来到六皇子府之后,六殿下不仅从来没有召幸过她,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给她,她哪里又敢在云舒面前托大呢!
“姑娘这房中怎地如此清冷?”瞧着惜瑶的指尖都冻得微微发红,云舒不禁疑惑的问道。
“云舒姐姐,还望姐姐为我家姑娘做主。”
还未等惜瑶说什么,倒是她身边的香兰一下子跪倒在了她的脚边。
“这是做什么,使不得,快起来。”一边说着话,云舒便一边俯身将香兰拉了起来。
“香兰,不得无礼。”
“姑娘,您怎地如此好性,今次若是再不说与云舒姐姐知道的话,怕是今后都难有机会了。”
听闻这话,云舒不禁挑眉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何烦难且慢慢说来。”
“云舒姐姐你不知道,自从我家姑娘来了咱们府上之后,府中的下人便不将她放在眼里,虽说姑娘的身份比不得各位夫人,可她到底也是殿下的人不是,往日便也就算了,近来正是冷冬数九的时候,但是偏偏连炭火都不供着了,这岂非要将姑娘活活冻死嘛!”
“香兰,别说了……”
惜瑶的脸上布满了难为情,似是这般不堪的境地被人知晓,她的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姑娘怎地不早些去绮兰苑禀告皇子妃?”
闻言,惜瑶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为难,“云舒姐姐说哪里话,为这起子小事去烦扰皇子妃,委实是不值当。”
“话不是这样说,姑娘也的确不该这般任那些下人欺负才是。”说着话,云舒转头朝着外面唤了一声,“来人。”
话落,便见有小丫鬟慌里慌张的跑进了房中。
“去请李管家过来一趟。”
“是。”
瞧着那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出了房中,香兰不禁朝着门口的方向“啐”了一口。
见状,惜瑶赶忙扯了她一下,示意她不可在云舒的面前无礼。
不过云舒瞧着香兰这般真实不做作的样子倒是没有责怪之意,反而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待到李管家来了这里,原本以为进到屋中会是扑面而来的一股暖流,却根本没有想到房中会是堪比外面的阴冷。
“不知云舒姑娘叫在下来是为何事?”
“想来李管家也发现了,惜瑶姑娘这里如今连炭火都没得用了,若非我今日恰好碰见,想是这主仆二人冻死在这屋中都无人知晓。”
闻言,李管家的心下不禁一紧,随后赶忙说道,“姑娘言重了。”
“此事原不该麻烦你亲自过来,只是又恐找了这个推那个,找了那个推这个,是以便直接来寻你了。”
“在下就吩咐人送炭火过来,想是底下的人一时忙昏了头,便忘了惜瑶姑娘这里了。”
“是忙忘了最好,可千万别是有心为之就行。”
云舒这满含深意的一句话说出来,顿时令李管家心下一惊,赶忙深深的低下头,“不敢、不敢。”
瞧着云舒三言两语间就摆平了这件事,惜瑶和香兰望向她的眼中充满了敬佩。
李管家离开之后不久,随后就有下人来了此处送东西。
不止是炭火,甚至连棉被床褥等也是一应俱全。
见状,惜瑶仿若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感谢姐姐,大恩大德永世铭记。”
“可当不起姑娘这一声姐姐,奴婢不过是下人而已。”
“云舒姐姐,这次多亏了你,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我家姑娘要受多少委屈呢!”
“今后若是再有何事的话,只管来绮兰苑寻皇子妃,她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听闻云舒的话,惜瑶的脸上难掩纠结,“因着之前见皇子妃贵气难犯,是以我也不敢前去打扰。”
“皇子妃的性情直爽了些,那些下人难免会在背后加减些言语,姑娘是何等样聪明的人物,想来必不会被这些流言蜚语所左右。”
“这是自然……”
“我今次过来,原也是奉皇子妃之命,前来给姑娘送东西的。”说着话,云舒拿出手中的锦盒递给了惜瑶。
后者神色略有些茫然的打开,却发现里面是一套金镶玉的头面,十分的贵气精致。
“这是皇子妃赠予姑娘的,还望姑娘能够尽心尽力的服侍殿下。”
一听云舒提到夜倾昱,惜瑶的神色顿时变得无比的惆怅,“不瞒姐姐说,自我进入皇子府开始,殿下还从未……”
说到这,惜瑶的面上不禁一红,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若是为此,姑娘倒不必心急,依奴婢所知,殿下本就不是那般重色之人,你瞧他近来可曾留宿在何人的院中?”
闻言,惜瑶仔细想了想,最终微微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