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一身宝蓝色绣金云玟团花锦袍,腰间的锦带正中缝着一块寸许见方的美玉,服饰极为华贵,头带赤色鎏金冠,端的是丰神俊朗,魅惑无边。
他的容貌极其俊美,抛却颀长伟岸的身姿不谈,单单是这唇红齿白的一张脸蛋儿,怕是若为女子也可使得。
他的唇边挂着一抹颇为邪气的笑容,愈发衬得脸如冠玉,唇若涂丹,丰姿隽爽,萧疏轩举。
“参见殿下!”一见到来人,屋中之人皆是纷纷问安施礼,神色十分恭敬。
“起身!”他几步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平静的扫视屋中众人,在看到云舒的时候,他的眸光不觉闪了一下,随后方才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而云舒也同样看着眼前的男子,丰延国的六皇子殿下——夜倾昱!
与他同回的太医已经先行去内间为卫菡诊治,虽然毒已经被方才的那名老大夫解了,可是到底担心他的医术不精,还是要再让宫中的太医诊治一番。
原本在见到卫菡吐血晕倒之后,云舒便当机立断做了决定,一边让绿绣去府外请大夫回来,一边着人进宫去通知夜倾昱。
是以他在得到消息赶回府中的时候,便顺道将太医带了回来。
郑柔见夜倾昱面上含笑的坐在那,心中却是不禁觉得有些不安。
如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卫菡险些被毒药毒死,一旦襄阳侯或是宫中的皇后娘娘追究起来,只怕殿下也会被陛下责罚,可事到如今他竟是还笑的出来,便让郑柔只觉得心中更加惶恐。
他向来皆是如此,高兴的时候在笑,不高兴的时候他还是在笑,是以让人根本无从分辨他真正的心绪。
而眼下已经死到临头的张嬷嬷尚且还在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只以为夜倾昱回来了,便会一味的护着郑柔,连带的她也不会有何危险,是以倒是不复方才的惊忧。
看着张嬷嬷渐渐放松下来的情绪,云舒却是不觉在一旁无声的冷笑。
如此愚蠢的人,倒果真不适合活在这世间!
直到负责给卫菡检查身子的那名太医从内间出来之后,众人方才赶忙朝他望去。
“启禀殿下,皇子妃的身子已经无碍了,只是还有些虚弱,日后好生调理便是。”
闻言,夜倾昱转着拇指上白玉扳指的手却是不禁一顿,随后方才如无其事的说道,“那日后皇子妃身子的调理之事,本殿就交由你负责了。”
话音方落,却只见那名太医的脸色顿时一僵,“这……微臣遵命!”
他本是不愿趟这趟浑水,六皇子府中的情况着实是有些特殊,个中利益牵扯实在太过复杂,一着不慎,指不定就将这条性命折腾进去了。
可是如今六殿下亲自开了口,他哪里敢拒绝,只得忙不迭的应下!
待到绿绣引着那名太医下去开药方,夜倾昱方才神色懒懒的将目光投注在了郑柔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皇子妃的燕窝中查出被人下了鹤顶红,好在发现的及时,加之皇子妃食用的不多,这才保住了性命。”
听闻夜倾昱的话,郑柔赶忙神色恭敬的回答,说话的时候,她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眸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倒是全然一副贤良淑德的作派。
见状,云舒不禁在暗中微微挑眉,心道这郑侧妃当真是个聪明的。
想来她是觉得这事并不与她相关,是以即便照实言说,也不过就是会搭进去一个张嬷嬷而已。
事实上,云舒也没有指望着这么一点小伎俩就将郑柔如何,她原本打算的,就是要挫一挫这府中下人的锐气!
也是时候该提醒他们一下,这府中可不该是一位侧妃当家做主,毕竟这皇子妃可是还没退位让贤呢!
“是何人下的毒,可查清楚了?”
“还不曾……”说到这的时候,郑柔似是有些羞愧一般,不禁微微低下了头。
闻言,夜倾昱却是未有任何的不悦,只依旧面色如常的接着说道,“将素日负责皇子妃膳食的人叫来!”
谁知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便见张嬷嬷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眸中满是恐惧之色。
“回……回殿下的话,是奴……是奴婢。”一边说着,张嬷嬷一边拿眼睛不停的瞟着郑柔,期待着她能为自己辩解几句。
可是谁料张嬷嬷的话方才说完,夜倾昱却是忽然扬唇一笑,随后便声音朗润的同她说道,“你是自己以死谢罪,还是要本殿命人动手?”
说着话,他的眼睛不觉微微眯着,看着自己手上的白玉扳指,唇角的笑容愈发的邪魅。
而屋中之人听闻他的话,却是只觉得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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