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莹夏从夜倾昱的书房中离开之后,云舒方才同燕漓一块回了屋内。
夜倾昱听到响动的声音便心知是云舒回来了,他含笑着抬头望去,可唇边的笑意却忽然僵住。
只见她身穿宝蓝绸衫,腰间黄金为钩、宝带为束,抹额上两粒龙眼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
这一身打扮愈发衬得云舒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皓齿红唇,飘飘有出尘之姿,然然有惊人之貌,掩不住一身雍容华贵之气。
此刻她微微挑眉望向这边,眸中似笑非笑,说不出的落拓不羁,fēng_liú倜傥,真真是雌雄难辨,男女皆要被迷得神魂颠倒。
不仅是夜倾昱,就连燕洄也看呆了眼,没有想到云舒正儿八经的扮起男装来竟会这般令人惊艳!
或许房中唯一淡定的人就是燕漓了,将云舒平安带进屋内之后他便依旧隐到了暗处,全程未有一丝的惊讶流露出来。
见状,燕洄不禁满心敬佩的蹭到了自己兄长的面前说道,“兄长好定力,云舒姑娘这般惊艳的扮相,你竟也毫无一丝反应。”
听闻燕洄的话,燕漓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后幽幽叹了一口气,似是在叹息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傻弟弟。
再说云舒,方才回来便见夜倾昱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瞧,心思一转她便猜到了是为何。
云舒从来也不觉得自己这般样貌算是好看,至少每次见到家里的两位姐姐,她便觉得她大抵算是捡回来的。
可是平心而论,每次一换上男装之后,她自己都会稍稍被惊艳一分,心道她或许投胎投错了,今生合该就是身为男子的。
是以此刻见到夜倾昱稍显发愣的神色,云舒心下倒是了然的很。
“殿下也该回魂了!”总这般盯着女子瞧,可是会瞧出事情的。
闻言,夜倾昱猛然间回神,可是目光却仍旧不舍得收回来,依旧胶着在云舒的身上。
“过来我细瞧瞧!”说着话,夜倾昱朝着云舒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莹白如玉,倒是与他的那张脸不相上下。
见状,云舒嘴角微扯,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径自走到了一旁坐下。
撩袍、下坐、倒茶……
这一系列的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云舒拿捏的恰到好处,全然一副公子哥的行事作风,毫不拖泥带水,便是连他也瞧不出什么破绽。
想到这,夜倾昱的眸中便不禁闪动着一些什么。
她必然不是第一次穿男装了,否则的话,绝无可能将男子的一言一行模仿的这般像。
更甚者,云舒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并无刻意扭捏之态,一切都十分的自然,是以方才更加容易蒙骗众人。
“你从前经常这般扮男装?”
“殿下应该问,我从前是不是极少穿女装。”说着话,云舒不禁挑眉一笑,似是极为骄傲一般。
若非从北境到丰鄰城中这段时日要掩人耳目的话,她绝对不会恢复女装。
而夜倾昱听闻云舒的话,却实在难掩震惊之色。
原来她从前竟是一直身着男装吗?!
“看着殿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大赞同?”她只是穿男装而已,又不是不穿!
“难道凤将军就不反对吗?”
“反对?!我爹恨不得我整日穿男装,免得我女装的扮相被人看了去!”虽然云舒自己觉得那装扮没甚好看,但是奈何自己老爹不是那般想法。
夜倾昱:“……”
原来凤将军还是个女儿奴!
一边想着,夜倾昱一边起身走向了云舒,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仔细打量了半晌方才说道,“你这发髻也变了,可是何人给你挽的?”
怎地觉得她出去这一趟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这话是如何说,难道就不能是我自己挽的吗?”
“哈哈……这却明显是假话了,你当我如燕漓一眼目不能视吗,你往日自己挽的发髻哪里有这般精致!”
云舒:“……”
扎心!
“舒儿,你该不会是……不会自己挽发吧?”夜倾昱微微俯身将云舒圈在了怀里,他的手撑在椅背上,俊美的脸缓缓的朝着云舒贴近。
闻言,云舒细长浓密的睫毛不禁闪动了一下,随后微微仰头望着他说道,“是又如何?”
不会挽发这又不算犯法,他管得着嘛!
见云舒这般理直气壮的承认了,夜倾昱却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胸膛起伏的时候下巴不经意间碰触到云舒的额头,两个人均是下意识的一怔。
看着云舒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又见她此刻如此英气与阴柔并存的打扮,夜倾昱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挑起了她耳后的一缕青丝,声音好不魅惑的在她耳畔低语道,“日后我来帮你挽发……”
“那我还是剃了吧!”
指望着这位金贵的主子伺候她,还是算了吧,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更何况,为人挽发这样的事情若是同性之间也就罢了,可异性却是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她偶尔为人行事倒是不会在意那么多,但是对于夜倾昱,那些充满暗示性的事情她半点都不能做,否则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见云舒半点不客气的回绝了他夜倾昱也不恼,只含笑望着她,别提心里多美了,正为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兀自开心呢!
不过云舒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他瞬间变脸,真真比翻书还要快。
“我今日出府遇见郑萧然了!”
话音方落,便见夜倾昱唇边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眸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