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夜倾昱这般神色,云舒不觉在心下猜测那张纸到底有何特殊之处,竟然能够让这位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子殿下变了脸,看来果然有些讲究。
可谁知云舒方才如此想,便只见夜倾昱笑容略显邪气的望向了她,“想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吗?”
“不想!”斩钉截铁的一声拒绝,云舒甚至直接扭过了头不再去看他。
不料夜倾昱闻言却笑的愈发的开心,竟直接将那张纸塞到了她的手中,“不想看也得看!”
事关皇子府中的事情,她必须完全参与进去。
见状,云舒心知推脱不得,便也就不再假意推辞。
但是她只拿起那张纸扫了一眼,却瞬间抬头看向了夜倾昱。
这是……
“早前你会否觉得奇怪,为何本殿轻轻松松的就答应与你交易?”要知道,一旦被人发现云舒藏在他的皇子府中,届时遭殃的可不止是她一人。
听闻夜倾昱的话,云舒的神色也不禁变得十分严肃,“你我都有共同的敌人,帮我就等于帮你自己,更何况我也不是全然利用你,该给好处和利益我半点也会不少,你没道理不答应与我合作。”
可是夜倾昱听闻云舒的话,却朝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你只考虑到了本殿得到的利益,但你可曾想过,一旦事情败露,不只是你,便是连本殿和这整座六皇子府在内,都将会成为你的陪葬!”
“那你为何依旧答应与我交易?”
闻言,夜倾昱从她的手中拿过那张纸,随后眸光冰寒的说道,“这还不够明显嘛,本殿要借你的手,彻底的拔掉六皇子府中的所有眼线!”
就像是卫菡、就像是眼下的离夫人,以及还有……潜在的那些人!
话已至此,云舒方才明白了夜倾昱的意思。
六皇子府中不存在她不能知道的秘密,特别是关乎这些女人,她一定要掌握比别人更多的信息,方才能够在下手的时候更有针对性。
“旁的倒也罢了,只是我一直很奇怪,你难道不怕我将你的谋划泄露出去?”
听闻云舒的话,夜倾昱却忽然扬唇一笑,似是根本不将她的问题当做一回事。
“为何要担心,难道不是你的秘密更大吗?”
闻言,云舒不禁一时语塞,随后目光再次落到夜倾昱手中的那张纸时,眸光不禁变了几变。
她倒是没有想到,离夫人竟然也在暗中传递皇子府中的消息!
平日看着她一副吆五喝六的样子,以为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不想竟藏的如此深。
倘或今日不是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她的秘密,怕是他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想到这,云舒的眸光却不禁一闪。
不对!
夜倾昱他……
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你并非今日才得知离夫人是眼线的事情吧?”依照这人的心机叵测,想必他早前便已经知晓了。
“自然不是。”他若是事事发生在眼下之后方才后知后觉,那想来早就被夜倾瑄弄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那你为何没有告诉我?”
“这不就在告诉你嘛!”说着,夜倾昱竟还含笑的扬了扬手中的纸张,示意云舒他并没有隐瞒她。
云舒:“……”
难得她也无言以对了一次!
看着云舒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夜倾昱却难得的心情极好,似乎并没有因为离夫人的举动而感到丝毫的不悦。
“只扮鬼吓她这一次就完了?”
“殿下还想再来一次?!”只这一次就已经将人给吓晕了,他还想如何!
“本殿以为,以你的行事作风必不会如此草草了事。”
“我的确还有后招,就是不知道咱们的燕大护卫肯不肯帮忙了。”说着,云舒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燕洄,眼中笑意难掩。
闻言,燕洄顿时只觉得背后一凉,随后果然见到夜倾昱也同样转头看向了他。
有那么一瞬间,燕洄的心里是崩溃的。
“属下但凭殿下吩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燕洄几乎是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和勇气。
听他这般言语,云舒却不禁微微挑眉。
她自然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号令燕洄,是以方才没有将话说的十分强硬,眼下他到底会不会帮忙,便全在夜倾昱了。
“你要做什么?”
“近来时常有人将我住的地方弄得到处都是鲜血,我觉得那颜色煞是好看,想着几时也能礼尚往来一下。”
“你要我去杀鸡?!”燕洄不敢置信的望着云舒,眼中写满了拒绝。
这不是在侮辱他的职业嘛!
“错了,我要的是人血!”
燕洄:“……”
夜倾昱:“……”
相比之下,似乎还是杀鸡更容易一些,虽然说出去有点丢人。
“前几日殿下不是方才将一人关进地牢嘛,就放些他的血与我用用吧!”
“不用许多,有一大碗就够了。”
“用个小坛子装着吧,千万别弄洒了,怪浪费的。”
越是听云舒说下去,燕洄便越是觉得背脊发寒。
这哪里是一个姑娘家能出来的话,简直比他还要野蛮!
待到燕洄去地牢帮云舒取血之后,夜倾昱不禁细细的打量着她,心中无限感慨。
他很好奇,她是从前就如此模样,还是家中突逢变故,让她不得不如此坚强。
察觉到夜倾昱探究的目光,云舒略想了想,便可知他眸中的好奇是为何。
她微微仰头看着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