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天看着手里被硬塞进来的信封,望了一眼一溜烟就消失不见的身影,叹口气,这孩子前言不搭后语的在说什么?
“长官,还上去吗?”副官问。
“走吧。”沈一天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只普通信封,身为军人就算他是领导也不能随意的查看下属的私人物品。
“叩叩叩。”副官敲门。
萧菁站在门口处,静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如果是自家队长回来不可能会敲门。
副官拧了拧门锁,发现被锁上之后,又敲了敲门,“萧中校,您在里面吗?”
萧菁心里一咯噔,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个大喘气暴露了自己。
副官皱了皱眉,回头看向领导,“长官,好像并没有人。”
“再敲一敲,可能是没有听见。”沈一天道。
副官这一次加了一点力度,他高喊一声,“萧中校,您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萧菁绕着屋子转上两圈,他们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在这里?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办?这门我是开还是不开?开了我又该说什么?可是不开会不会又显得自己很心虚?
“萧中校,我知道您在里面,刚刚炎漠将军让我转交给您一件东西。”副官又说着。
萧菁深吸一口气,咔嚓一声打开门,她一脸抱歉自责道:“我刚刚在厕所里没听见。”
副官主动让开自己的位置,“长官请。”
萧菁尴尬的挪开自己的身子,这下子该说什么来化解自己的嫌疑?
“这是炎漠那小子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沈一天递上信封。
萧菁本想着婉拒,毕竟这家伙能送给自己什么东西,很有可能会是情书。
沈一天坐在椅子上,将信封就这么放在桌上,他又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菁僵硬的挺直后背,她含含糊糊的说着:“队长说他的水管子坏了,让我来换一换。”
“为什么要锁门?”
“可能是我换得太忘情了,队长离开的时候忘了我的存在。”
“你好像洗了一个澡?”沈一天嗅的空气里那若隐若现的茉莉花香,很直接的挑了出来。
萧菁嘴角微抽,“换完之后顺便帮队长试了试水管子的通畅程度。”
沈一天笑道:“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你不用紧张。”
萧菁被呛了一声,“我知道了。”
“我上次问你的时候,你说你没有受伤,可是后来我又听人说你受了伤。”沈一天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对方,仿佛他的任何掩饰都能被他犀利的戳穿。
萧菁点头又急忙摇头,“没事,一点小伤。”
沈一天站起身,“当时情况紧急,你做出了很了不起的判断。”
“这是我的责任。”萧菁绷直身体。
沈一天捏了捏萧菁的肩膀,“就是瘦了一些,我过两天让家里给你送一点补品过来。”
“这、这不用了。”
“怎么能不用呢,让你差点就回不来了,这是我的过错,除非你是觉得我事后补偿是虚情假意,你可以拒绝。”
萧菁乖乖的吞回多余的话,您老人家都这么说了,我怎么敢拒绝啊。
“好了,你也别紧张,过来陪我坐着唠唠嗑。”沈一天坐回椅子上。
萧菁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对侧,整个屋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气氛。
“会下围棋吗?”沈一天看着放置在柜台上的一盘棋盒,看那随意摆放的位置,难道自家儿子也想文雅一回?
萧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队长最近在学习围棋,特意找我来当陪练,我只会一点皮毛。”
“试试吧,我在这方面虽然造诣了二十几年,但会让你几子的。”
副官同志即刻将围棋端上来。
“我在这方面比你厉害,我执白棋,你选黑棋你先下。”沈一天将萧菁坐前的白棋棋盒拿了过来。
萧菁愣了愣,她含蓄的点了点头,看着棋盘纵横的交叉点,先行落子。
“如果我开棋的话,我不会落在这里。”沈一天笑意盎然的摇了摇头,“果然年轻人胆大,无妨无妨,就当做是学费,输了也没关系。”
萧菁点了点头,从她的肢体动作到面部表情可以看出她有些紧张,她在权衡要不要就这么下。
沈一天见他犹豫不决,云淡风轻的说着:“没事,你大胆的下,拿出你的所有本事好好的研究研究。”
萧菁慎重道:“长官,我会全力以赴的。”
沈一天很欣慰,“我就喜欢你们年轻人的干劲儿。”
副官默默的站在一旁,全程观棋不语,他是见惯了自家领导的棋艺的,虽说在各位领导间不算是数一数二的技艺,但好歹也是出类拔萃的精英,想必已经达到了国手四段以上。
只是越到最后事情似乎越是不对劲,长官好像出汗了。
是的,沈一天刚刚落下一子顿时面上一沉,好一出请君入瓮,完美到连他自己中了计都还在为对方铺路。
萧菁直接放下黑子,毫无意外,吃了一大片。
沈一天面色凝重,“是我轻率了,没有看到你这虎口拔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
萧菁继续落子,再来覆盖对方一大片。
沈一天手心开始出汗,他皱了皱眉,“你——”
“本身我执黑棋先走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这场您输了也没关系,下一场我让您先走。”
“……”
萧菁数了数盘中棋子,很明显,碾压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