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仪式结束,订婚宴自此刻起便成为了在场的达官贵人相互联络、相互攀结的盛宴。
秦楚禾这一桌来了不少向秦家和风家敬酒的人,而反观另一席副主桌倒是显得冷清,大抵是因为坐在那的人身份特殊,众人尚不敢轻易上前。
军色家族将门谢家,正是秦楚禾的生母谢婉清的娘家。谢婉清因难产去世之后,秦淮川在同年就迎娶了新人。自此,秦谢两家虽称不上是彻底交恶,但也甚少往来。
不喜这一桌虚与委蛇的氛围,秦楚禾暗地里跟风轻语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向右侧的副主桌走去。
薄一白自从入场以来,眼神就一直停留在秦楚禾身上,此时见佳人正走近,自是心中一紧,难得的有了一分紧张。
而坐在他一旁的云熠之,倒是觉得薄一白此刻异于平时的反应有些好笑,挑了挑眉头,笑而不言。
“舅舅,无意哥哥。”秦楚禾缓缓地走向前来,浅浅一笑,眸底里带着几分真挚。
上将谢安清看向来人一怔,随后感怀一叹,道:“禾丫头,好久不见了。”
谢无意那双如鹰一般犀利的黑眸里似是染上了一抹不曾见的温柔,轻笑道:“禾妹妹真是出落得越发越美了。”
云熠之突然觉得自己身旁的寒风凛冽,身体不由得打了个颤,随即担忧地看向薄一白。大哥,人家可不是来跟你打招呼的,你再怎么放冷气也是没有用的。
薄一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秦楚禾的身上。不知怎的,他觉得今日的她更美了,没有前两次见面时的冰冷疏离,笑得明媚而不俗,且还带有丝丝的温度。
原来她对待不同之人是会有不同的模样的啊。看着眼前那抹令人着迷的浅笑,他似乎也想成为那个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人了。
只是……这什么无意哥哥、禾妹妹的称呼,真是令他十分不喜!
薄一白面色一冷,眸中淬冰,身体周围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十度。
云熠之不禁抖了抖肩膀,很是无奈。
“原来这位就是闻名北城的秦家大小姐啊,长得的确很像婉清。”
“有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秦大小姐这周身的气度,真不愧是将门之后啊!”
“是啊,将门虎女,名不虚传。”
同桌上的几人皆熟识谢家,此时见到秦楚禾便都忍不住惊叹起来。
“哪里哪里,几位谬赞了。”见几人称赞自己的外甥女,谢安清自是笑得合不拢嘴,又看向秦楚禾,放柔了声音,“你外祖父念你念得紧,有空便过来玩吧。”
“舅舅家能欢迎我,我自然是少不了要上门叨扰的了。”秦楚禾笑得极浅。
谢安清的眸中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疼惜,叹息道:“哎,你这丫头,可真是苦了你了。”
禾丫头自幼便是爹不疼、娘不在的,说来惭愧,他这个做舅舅的也不曾替她多担待几分。
“禾儿不苦。”秦楚禾笑得极淡。
薄一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心里突然似乎被揪了一下,蓦地升起了一抹心疼。
谢无意将目光投向了已落座主桌的两位订婚宴主角,好奇道:“听说北城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玩得甚好,今日的这两位主角可是你的朋友?”
秦楚禾闻言一愣,淡淡道:“倒也不是都玩的好的,只是这两位确实是我少有的挚友。”
谢无意心底若有所思,又轻叹道:“男才女貌,倒是不可多得的一对璧人。”
秦楚禾轻轻地挑了挑眉,暗自一叹,道:“但愿如此吧。”
突然,一阵轻音乐响起,一群服务员将一辆辆餐车推了进来,有饮料、有水果、有甜品、有西餐……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一旁的餐车已是满目琳琅,这时候,音乐的画风一转,随即变成了悠扬的舞曲。
一时间,主席台上、酒席两侧都成为了众人的舞场,男女们在这里欢呼雀跃,在这里酣畅淋漓。
风轻语和简暖心此时都已跑到餐车之旁,二人朝秦楚禾招了招手。秦楚禾跟谢安清他们打了声招呼,便也走了过去。
风轻语笑得灿若桃花,眸带深意地看着秦楚禾,道:“怎么样?刚才可有跟那位薄少打招呼?”
秦楚禾愣了一下,道:“跟舅舅和表哥聊得愉快,这个倒是忘了。”
风轻语“啊”了一声,满脸的惋惜,随即不满地控诉道:“薄少你都能忘了,好歹人家的车子也载过你啊!”
简暖心也是一脸可惜,道:“就是啊,我多想能跟薄少说上一句话啊,还指望着能靠你引见呢!”
秦楚禾一脸的无奈,一本正经地道:“他的车子也都载过你们。再说了,阿语,薄少他也见过你,你怎么不自己去跟他打招呼呢?”
风轻语不禁抽了抽嘴角,哭诉道:“哪能一样啊?他都没把我放在眼里!薄少那晚总共就讲了两句话,还都是对你说的。一句是他的名字,你们机场见过,还有一句是不用还他人情。”
简暖心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八卦,激动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吗?真的吗?薄少是不是真的待我们家禾禾有所不同?你说他这次首度出席北城的宴会,会不会跟禾禾有关系?”
风轻语闻言一拍脑袋,连忙道:“这就都说得通了!心心你这回简直太机智了!”
简暖心跟风轻语对视一眼,唇边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秦楚禾笑得无奈,道:“你们别乱开脑洞了,薄少不是会对旁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