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别墅内,薄一白苦等了佳人许久未果,心里不禁生了几分焦虑,当下赶紧给秦楚禾打了电话。
“喂,薄少。”
手机那一头传来少女清越动听的嗓音,不知怎的,他感觉到她的声音不同往常,竟是染上了一抹忧色。
“怎么了?”
薄一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跳,急忙问道。
“路上遇到了一点事。”
秦楚禾的声音里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平淡中又仿佛有些许波动。
薄一白的眼皮又是一跳。
“你在哪?”
他低沉的嗓音此刻变得有些喑哑,带上了几分紧张。
秦楚禾却仍是平静,只平淡道:“现在在中心医院,我没什么事,你放心。”
薄一白听到“医院”两个字,脑子里忽然轰的一声,感觉像是被雷击到了一样。
当下已经完全顾不得思考,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就冲出了别墅门。
听到电话里传来他的一句“等我”之后,就突然被挂断了,秦楚禾觉得有些惊诧,心里又挂念着忠叔的情况,便寻了过去,不再多想。
忠叔已经被转到了重症监护病房,简父和简母一直守着他。
“简伯父,简伯母。”秦楚禾轻声打了招呼。
简父惊讶地看着她,问道:“秦家丫头,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小暖醒了?”
秦楚禾点了点头,答道:“心心已经醒了,让我过来问问忠叔的情况。”
简母的眼泪似是忍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道:“小暖醒了?小暖醒了就好。”
简父的神情也有几分激动,又告知道:“医生说阿忠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因为头部和胸部被撞伤,要在重症监护病房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大问题,就会转去普通病房了。”
秦楚禾忙安慰道:“伯父伯母放心吧,忠叔好人有好报,吉人自有天相。”
而后,秦楚禾又回到了简暖心的病房,将忠叔的情况告知了她。
简暖心的眼眶都红了,泪水直流个不停。
“忠叔他是为了救我……”
席言叶已经给简暖心办好了住院手续,此刻也守在着她的身旁。
他见她如此伤心,又劝慰道:“心心妹妹不要自责了,忠叔一定会没事的,他若醒来,肯定也不想见到你这么难过的样子。”
简暖心闻言刚想伸手擦脸上的眼泪,但泪水却像下雨一般停不住地往下流。
秦楚禾看着心中有些不忍。
席言叶不禁心头一酸,不自觉地伸出手摸在了简暖心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拍。
动作宠溺,却不带着一丝轻浮。
秦楚禾安静地看着二人,她心里自然明白席言叶是真心实意在乎着心心的。
只是他的这份感情更像是兄妹之情,不像是男女之爱。
她心中暗自一叹,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未来的路会怎么发展。
而另一边,薄一白开着他的车子,十万火急地赶来了中心医院。
一进医院,他便心急如焚地向医院里的护士询问,于是得知了有两名车祸的伤者被送了过来。
薄一白误以为护士口中的那位受伤的少女是秦楚禾,紧张得手指都停不住地颤抖,心急火燎地冲去了护士所说的病房。
病房内,门“啪”的一声突然被打开了。
秦楚禾惊得赶紧往门口望去。
只见来人一袭白衬衫,那张俊美夺人的妖孽脸庞上风姿不减,他的额上沾了一丝薄汗,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竟然是薄一白!
秦楚禾微微愣了一下,询问道:“薄少,你怎么来这儿了?”
薄一白看着面前毫发无伤的人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按捺住心中异样的情绪,一个箭步走上前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轻轻将她娇柔的身子扯入了他精壮的胸膛,一双手臂紧紧地拥住了她。
空气中萦绕着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气,感受着他的体温,秦楚禾仿佛有一瞬间忘记了思考。
“你没事,真好……”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低得几乎难以令人听清。
秦楚禾就被他拥在怀里,自然听见了。
刹那间,她的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流过,它如甘霖,又似雨露,润物细无声。
“对不起,我失约了。”
秦楚禾的脸上有几分愧疚。
说想见他的是她,说去找他的也是她,结果却让他空等了一番。
头顶上传来男人低低的轻笑声。
“无妨,现在不是也见到了么?”
她可知道,她第一次主动联系他,还说她想见他,这就已经令他足够惊喜了。
又怎么会介意到底是由谁去找谁呢?
如果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一百步,那这一百步,由他一个人走完也无妨。
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空气中弥漫着温软而美好的味道。
“你们俩这么旁若无人,真的好吗?”
娇俏的声音里有几分打趣的意味。
这说话之人正是躺在病床上的简暖心,她脸上的泪痕未干,嘴角却又漾起了一抹狡黠的浅笑。
她知道的,她的这位挚友向来都非常厌恶与他人有身体接触,如今被薄少拥在怀中,竟无半分不悦和反感。
关于今早阿语问的那个当真只是普通朋友的问题,此刻眼见为实,她心中自有了一番答案。
秦楚禾的耳根子微微发红。
她轻轻不着痕迹地退出他的怀抱。
微微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