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
他问得直白而直接,没有弯弯绕绕,没有兜转迂回。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秦楚禾轻轻地眯了眼眸。
当真如他所说,他对感情这种不可控的东西也依然随心由性。
的确,比她洒脱。
“我不懂什么是喜欢。”
秦楚禾的神色清冷,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这确实是真的,他母胎单身,她也亦然。
虽然身边从不乏追求者,但她不曾动心,的的确确不懂感情是何物。
薄一白微微敛眸,不做多言。
他已如愿令她不再刻意地去回避他,眼下,尚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了。
他有耐心等。
红灯变绿,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片刻,终是到达了九溪别墅。
秦楚禾淡淡作别,薄一白深深地望着她的娇颜,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秦家,气氛一如往常。
秦楚禾打了招呼,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又是蛮长的一个夜晚。
……
翌日早晨。
早饭过后,秦淮川反常地把秦楚禾叫去了书房。
他对这个大女儿向来都是冷淡的。与对秦初玉和秦初宇的严格管教不同,他对秦楚禾却是有几分放任自流的意味。
秦淮川坐在书桌后边,他的面色如平常一般严肃深沉,语气里带着一丝威严。
“听说,昨晚是薄少送你回来的?”
声音闷沉沉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的。”秦楚禾颔了颔首。
果然,昨夜里金霂会所的大门口有着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就那样直接上了他的车,少不了会被人多言。
这可不,一大早的,秦淮川就收到了消息。
“你们是何关系?”秦淮川又追问道。
秦楚禾的神情依然淡漠,语气平淡道:“普通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秦淮川皱了皱眉头,又道:“薄少向来不近女色,这回居然会送一个姑娘家回家,他难道没有对你表达过什么特别的话?”
“他不曾说过什么话。”秦楚禾淡淡地道:“昨晚,其他人都叫了家里的司机接送,我正想打车回去,薄少看到了,就顺便载了我一程。”
她的语气淡淡,却有让人无可置疑的力量。
秦淮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只道:“可是,那辆车,此前已经开来过我们家几次了吧。”
那辆车子,云熠之和薄一白都开过这里接送她。
秦淮川不愧是秦氏掌权人,一家之主,秦家别墅的大门口,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线。
秦楚禾的脸色镇定,从容不迫道:“那辆车时而是云家大少开的,因着他和阿语的关系,我们前几日都有往来,也顺带认识了薄少。”
一番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
闺蜜,就是必要的时候拿出来挡刀的。
“哦?”秦淮川闻言面露诧异,又问道:“风家的丫头跟南洲云家的少爷何时有了联系?”
秦楚禾不慌不忙,神色自若道:“听说是相亲对象。”
这句是大实话,她可不怕被查实。
秦淮川不禁若有所思,随后又不死心地问道:“薄少待你当真没什么特别之处?”
自然是有的。
他说,他喜欢她。
但这一点,绝不能被她这个所谓的父亲拿来加以利用。
“没有。”秦楚禾的神情依旧平静,语气笃定,接着道:“薄少那般风姿卓越的人物,怎么会对男女之事感兴趣?”
秦淮川眉头深锁,却是将她的话信了大半。
确实,薄少向来都是一个冷心冷情、杀伐果决的人物。
他不近女色,心如匪石。传言,所有故意接近于他的女人,无疑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无论是军政千金,还是世家小姐,女人们曾经对他趋之若鹜。
然而,他从未给过她们好脸色,甚至不顾她们的身份,命手下之人下了狠手教训。
久而久之,千金美女们对他敬而远之,望而生畏。
多少曾经想在他身上打联姻主意的世家氏族,最后都只能望而却步。
此计不行,再生二计。
秦淮川面色深沉,手指在书桌上轻叩。
“风家二小子是个难得的人才,他待你也极好,我们两家本是世交,闲来无事,你应该跟他多走动走动。”
总算是说到正题了。
秦楚禾的眼眸里隐过几分微讽,神色如常道:“风二哥确实风采过人,得空我会向他多多讨教一下学业上的问题。”
讨教学业,却是将秦淮川的嘱咐变了个性质。
秦淮川面色沉静的看不出喜怒,又冷淡道:“你还有一年就能达婚龄,简家丫头已经订了婚,风家丫头也相了亲,你自己也该上点心了。”
秦楚禾的唇角微扯,掩过了一丝轻嘲,淡淡道:“缘分实属难得,女儿唯有顺其自然。”
四两拨千斤,平淡地拆解着他的一招一式。
秦淮川对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有些愠怒,脸色略微偏青,沉声道:“为父话已至此,你也是个极聪明的,仔细想想该如何做。”
他的话音一顿,眉头又重重地皱了起来,随即摆了摆手,又道:“罢了,你先出去吧。”
秦楚禾依言告退。
离开书房,她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一看,只见微信上发来了好一串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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