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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离开元家大船没多久,却再支持不住,栽倒在路边。
蔺苍是个心狠手辣,颇有心计的人。
他虽没有让阿木立刻去死,却故意在伤口注入剑气。
纵然阿木离去,也走不了多远的。
阿木大口大口的喘气,心中无奈。他知晓自己走不动的,可是就算能走到百里冽的身边,也救不了公子。
不过是,为了百里冽打了豫王的脸罢了。
就在这时候,阿木瞧见了朦胧的灯光,看着一道纤弱的身影过来。
元月砂穿着湖水色的衣衫,容色漠然,秀美而俏丽。
她停住了脚步,取出了几枚金针,扎在了阿木的伤口上面。
元月砂封住了墨夷宗的剑气,阿木也稍缓痛楚。
他认出了元月砂,忽而有些不好意思。
“二小姐,公子,公子他不是故意的。”
元月砂轻轻的抿着唇瓣,没有说话,一双清润的眸子也是染上一缕浅浅月华。
阿木自嘲笑笑:“他,他很可怜的,打小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人真心对他好。留在宣王府那种地方,什么都要自己苦苦挣扎。幸好,他人很聪明,知道保护自己,可有时候又太会保护自己了。”
阿木是个粗人,可此刻他说的话儿,忽而显得细腻而动人了。
元月砂悄无声息顺了那块玉佩,却又不动声色的拿出来:“你的玉佩掉了,这块玉佩从哪里来的,瞧着倒是很名贵。”
阿木沙哑说道:“刚刚和冽公子分开,他似有些察觉到什么,却忽而将这块玉佩给我。说,说若是见不着他,便将这块玉佩埋在京城郊外荒庄的一处坟墓里面。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
元月砂心尖儿微微一颤,宣王府的荒庄,苏姐姐就被埋葬在那里的。
她不知道心里面是什么滋味,百里冽心里到底怎么看待他的亲娘呢?
阿木却从元月砂手里将那块如意玉拿走,胡乱踹到自己怀中。
他感觉自己有了力气,挣扎着要起身。元月砂忽而取针扎入了他脑后某个穴道,阿木顿时咚的栽倒在地。
她从阿木怀中拿走了那块玉,手指头轻轻的抚摸上面的纹理。
元月砂身躯轻轻的颤抖,百里冽,你心里可有记挂你的娘?
百里策不会喜欢这个儿子,赫连清更是将百里冽恨之入骨。
元月砂痴痴的想,也许,这个孩子将仇恨隐藏在心里,等着有一天为母亲报仇呢?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知道百里冽心里是怎么想的。
百里冽绝不可以这样子就死了。
这枚如意玉,给予元月砂某种希望。
她微微迟疑,低低的唤了一声:“冽儿!”
冰冷的玉石自然不会回答她。
为了配合计划,元月砂已经将几乎全部的人手迁入京城。
随行的老鬼、猴子,也被墨夷宗所伤。
纵然没有受伤,用处也不会是很大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法子了。
为了掩饰身份,更为了让身躯不长大,她自封武功。
短短时间,她要迅速恢复自己的绝世武功,这自然是会对身体有所伤损的。
可是如今,却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元月砂手指上捻起了一枚淡淡的金针,在月色下流转了几许的华彩。
当她针刺入了胸口封印武功的穴道,一股子强烈的痛楚都是传来。
她听到自己每一块骨头都是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与此同时,一股子强悍无比的力道迅速的冲击了身躯的每一处。那种熟悉的强大,一下子又回流在元月砂的身躯之中。
少女死死的咬紧了唇瓣,不肯呼痛,抬头之际,那一双眸子竟在月下泛起了淡淡的青色。
白玉般的脸颊之上,五官纤弱而美丽,而那一双青色的异色瞳孔,却也是说不经的妖异逼人!
她手指头轻轻一弹,腕间金丝芙蓉花手镯里面一枚淡淡的银色细丝轻盈的弹出。
而元月砂却也是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了一枚枚金属指环,套在了十根手指头上。晶莹的冰蚕丝更轻盈的缠在了元月砂的手指间,化作了一件趁手无比的杀人武器。
此时此刻,在宣州城外的黑山头上,一场惨烈无比的战争如今竟似到了尾声。寒山水寨的大寨主张须眉居然在这儿,却一脸阴冷恼恨之色,显然并不如何的满意。
原本他想极快速的捉住这豫王世子,再以此人为人质,要挟攻城,事半功倍。想不到这枭月营的士兵,居然是出人意料的勇悍。
最初探子回禀韩笑曾跟随白羽奴时候,张须眉还不以为然。
在他心中,白羽奴不过是虚有其名。甚至连海陵青麟,也未必真给杀死了。更何况,白羽奴的丑事,张须眉还知道不少。
想不到,这韩笑区区两千人马,居然是十分难啃的骨头,和平时交战的宣州士兵决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如今韩笑的人马已然是被击败逼退,剩下的负隅顽抗,却也是不成气候。
这些残兵躲入了山洞之中,张须眉命人堆了枯枝,干脆纵火焚山,要将人生生烧死。
他凶狠的性子一上来,已然不想活捉,只想让这豫王世子去死。
此时此刻,山洞之中热浪滚滚,百里冽已然是万分狼狈了。
他一身素色的衣衫已然是染满了鲜血,旧伤未愈,新伤又生。
方才战斗之极,他左腿被砍了一刀,伤得极重。
若非被人拖曳搀扶,他甚至不能到这山洞里面。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