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生得一副好看的狐媚样儿,这身子生得这么高,瞧着也令人生厌。
她领着青麟到了房门口,眼见这位俊美带着几分魔魅的长留王殿下也不肯多瞧自己,情不自禁有些伤心,只能黯然神伤离去。
百里聂合上门,轻轻的低笑:“阿麟,你瞧,有一个女子,如今可是为了你黯然神伤,连我都恨上了。”
青麟也不理睬他,哼了一声。
原本她不过是故意留难百里聂,可是谁能想得到呢,百里聂居然是这样子的脸皮厚。
不但不知道害臊,还分明是有些乐在其中。
她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失算,好似百里聂这样子的厚脸皮,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青麟轻轻的坐在了镜子前,摘下了面具,一拢发钗,发丝却轻轻的出落下来。
她回头,轻轻的微笑:“那殿下暗中窥测,如今的你,决意挑哪一个?”
到底是李玄真,还是李克星。
一个年轻凶狠,野心勃勃。
而另外一个,则是只老狐狸,工于心计,善于算计,心机极深。
这两个人,其实没一个好货色。
一瞬间,百里聂那一双眸子流转锋锐的光芒,纵然是面纱之后,却也是明亮极了。
而他嗓音却忽而变得极为低沉深邃:“自然是”
“一个都不留!”
偏厅之中,李玄真吃了几口小腰送来的莲子汤水,心中却盘算不已。
他想着这段日子,听到的百里聂的手腕。
他忍不住一阵子的心惊,打心眼儿里面不痛快。
百里聂年纪虽轻,可是手腕老辣,近乎妖物。
李玄真纵然精于谋算,却瞧得心生惧意。
和百里聂合作,只怕会啃得骨头都不剩。
饶是如此,他本还是心存一丝侥幸。
如果今日百里聂开口同意,联合自己,除掉李克星。
那么自己,为了暂时的利益,也许会暂时的站在朝廷这一边。
可百里聂心思太深,谈吐滴水不漏。
李玄真本能感受到了一股子不安,他游走于各股势力多年,精于算计。他忽而觉得,就算百里聂一口答应,对李克星出兵,自己也不应当跟这龙胤皇子合作。
只因为百里聂实在是太危险,稍稍不小心,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一个。
好在今日,他的贵客也不止百里聂,正在此刻,他门口大开。
他的那个应当跟他水火不容的义子李克星,居然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李克星一脸英悍,双眸灼灼生辉,他是骄傲自负的,而且格外自信。如今自己一万兵马已经入城,随行入府的也有五百侍卫。
只需一声令下,这些侍卫也会过来。
就算李克星动什么歪心思,自己也绝对不会听之任之,束手就擒的。
他到底还是来了,毕竟心中忐忑之人,绝不止李玄真一个。
李玄真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那么一股子的慈爱之色。
饶是如此,李玄真心口犹自有着一股子的余怒。
他心里禁不住感慨,长留王啊长留王,若你肯一口应了,那么老夫今日将这逆子人头施计予你又如何?
姜还是老的辣,他若是李克星,是绝不会亲身来这儿。
不然一杯毒酒赚了李克星,除去他城中兵马,不知晓多容易。
可惜对手既然是百里聂,他除了李克星,又能如何?
不过是,平白让这长留王殿下渔翁得利。
一边这样子想着,李玄真却将那封书信这样子的拿出来:“克星我儿,纵然为父有些不是,可是长留王狼子野心,并不可信。你瞧,你写给他书信,他还不是拿过来,送到了我的手中。可怜你一片真心,这龙胤皇子并未如何放在心上。”
李克星冷笑:“百里聂固然是工于心计,可是你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饶是如此,他语调总归是软了软。
李玄真压低嗓音:“如今这位长留王殿下,正在我的府中。我儿何不联手将他除掉,否则龙胤朝廷,也是不会放过我们父子二人。”
他心中却有着属于自己的盘算,百里聂死了后,自己可以将一切推到李克星身上。到时候,相互联手也好,投靠朝廷或者投靠东海,自己便都不禁添了几分筹码。
李克星眼底有着一股子杀意,可是又犹自有着一股子的犹豫不定,一双眸子闪动着浓郁的警惕:“大将军一向会算计,可是有何阴谋。”
“只不过区区一个女人,便是挑拨你我父子不和,你当真糊涂。”李玄真不觉做出怒容。
若不怒,只恐怕李克星反而会生疑惑了。
李克星一双眸子通红,流露出好似要吃人的样子:“红莲是我心爱之物,你却偏生要夺走。”
李玄真反而不自禁有些疑惑了。
他以为李克星不过是个寻个由头,故意和自己过不去,想不到他竟似真有几分喜爱那个叫红莲的妾室。
一想到了这儿,他反而有些瞧不上李克星了。
所谓女子,也不过是区区玩物罢了,没想到这个养子,血气方刚,当真上心。
果真是个蠢物,只不过没想到,区区蠢物,也是会有次叛逆之人。
他让下人上了茶水,送到了李克星面前,心里盘算着让李克星动心除去百里聂。
对着这个蠢物,他都不免觉得有些个口干舌燥。
一时之间,他都有些怀念自己爱妾亲手炖煮的莲子汤水。
他轻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