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刚才见到了百里聂瞬间,那与众不同的心悸,是洛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这一切,自是让洛缨不免有那么几分的沉溺其中。
她要留下百里聂,一定要留下百里聂,让百里聂后悔,将百里聂好好的,玩一玩。
可是那个女人,就该死,而且合该千刀万剐。
一想到了这儿,洛缨脸颊狠色越浓,竟似有几分幸灾乐祸。
可笑,百里聂原本是想要救下这个女人。然而偏偏,如今百里聂激怒了豫王殿下。那么这个女人,只可能死得更惨,下场也是会更加不好。
百里聂承载了洛缨那么多怨恨和爱意,却恍若未觉。他轻轻的抬起头,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却任由黑发,轻轻的拂过了自己个儿的脸蛋。
他今日,似来得有些匆忙,头发也是未曾如何打理,只随意用一根淡银色的缎子扎住了黑发。不过,也只扎过了大半,仍然有少许的短发轻轻的拂过了脸蛋。这般随意模样,也唯独这位俊美如斯的长留王百里聂,仍然能透出了几分贵气。
那清风拂过了百里聂的头发衣衫,恍若透过了一缕安宁。
在场的士兵,也忽而升起了这样子的感觉,不由得想,今天这档子事情,应该是完结了吧。
他们虽然是不明所以,可是如今宣德帝既然下旨给青麟翻案,那么这件事情,也应该了结?
甚至连墨夷七秀的蔺苍,也不觉这样儿的想。蔺苍是深恨青麟的,这个该死的海陵刺客,当初居然硬生生的斩断自己的手指。这样子的仇恨,萦绕在蔺苍的心头,让蔺苍到了现在,也是忘不了的。
蔺苍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青麟,眼中充满了杀意。那个海陵的刺客,当年就是属于蔺苍的梦魇。她那时候蒙着脸蛋,只露出了一双寒光闪闪,冷冰冰的眼珠子,简直是令人不由得不寒而栗。就算到现在,蔺苍也仍然是清晰的记得,当初的断指之辱!记得那女人冷冰冰的眼珠子,那冷冰冰的眼睛。
哼,长留王能护着她一时,可是却也是绝对不能护着她一世人!
然而这时候,百里炎那无奈、戏谑的嗓音,却出人意料的在耳边响起:“阿聂,阿聂,你可当真是令为兄十分失望了。为什么,你居然是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真脸都不要,这样儿的糊涂?阿聂,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假传圣旨!”
百里炎那叹息,却有着无穷的寒意,说不尽的冰冷戏谑:“父皇那样子的疼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等让他伤心之事?”
蔺苍顿时眼睛一亮,流转了几许喜色。
他主子这么几句话,可是听得他顺耳极了,打心眼儿里面欢喜。他崇拜豫王百里炎,当真不愧是自己一心想要追寻的主子。
就是这么硬气!这么霸气!
就算是蔺苍,其实打心眼儿里面也知道,以百里聂的本事是不可能拿出假的圣旨。
这长留王百里聂,可谓是个极厉害的人。
然而就算是真的圣旨,那又怎么样?
圣旨而已,那不过是狗屁!那个病恹恹的,远在京城的老皇帝,根本就是个懦弱无能的废物。
这个垂垂老朽的老废物,又怎么能比得上豫王的英姿勃发,沉稳有力,还这样子的年轻,这样子的野心勃勃!
百里炎要谋反,蔺苍也都是双手双脚的赞成。在蔺苍眼里,这甚至不能称之为谋反,不过是拨乱反正。
他顿时厉声附和:“殿下从前在京城就为所欲为,想不到,来到了锦州城,仍然是胡作非为,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
青麟容色一凛,而在她身后的湘染更倒吸了一口凉气。
湘染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可是没想到百里炎居然是这样子的无耻与狠辣。
百里聂却并无如何愠怒的模样,反而是轻轻的笑了笑:“皇兄,阿聂真是冤枉啊,我说的话儿可都是真的。我一向极尊重父皇,既然是如此,我这个长留王殿下,又如何会做出这样儿不尊重父皇的事情?父皇一向也是对我宠爱有加,我又怎会让他老人家,因此失望?”
百里炎眼中流转了浓郁的冷狠之色,言辞凿凿,词语锋锐:“擅杀边疆大将,北漠海陵一番变动,本王根本没有听说。这是大事,为何竟无一丝风声。故而这些,自然是假的。”
他心里讽刺的笑了笑,打心眼儿里面恼恨,却充满了快意。可能百里聂还以为,宣德帝还能制衡自己个儿,当真是,还活在过去。
那日皇宫,他已然是心生杀机,恨不得弄死宣德帝。
若不是那时候计划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问题,他认真掂量,在意名声,准备稍显不周,又有这东海的豺狼虎视眈眈。只怕,那时候自己个儿已然是动手,血流成河,如今已经是龙胤之主,一国之君,是极厉害的陛下。就算是现在,百里炎权衡利弊,终究不大知晓,自己那日可当真做得对。
宣德帝,自己面上还称呼他一声父皇,实则内心早就离心离德。只不过在这大敌当前,虚以委蛇,维持那么一份面子情。
区区一份圣旨,算什么,不过是一张废纸,根本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可怜百里聂这个自负之人,居然还拿着鸡毛当令箭,得意洋洋,简直笑话。
只怕,他都不知晓,自己如今,是已然沦落到何等可笑地步。
不过没关系,今日就由着这个皇兄,撕破百里聂那锦绣画皮,让他看清楚自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