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候一阵子的喧闹,却也是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百里聂轻轻的合上了眸子,苍白的脸蛋之上,却也是忽而浮起了一缕轻柔的笑容。
“豫王殿下来的真快,是来得最快的。”
青麟也愕然抬头,她虽然并不想和龙轻梅见面,可是却也是不自禁的浮起了一缕担切之色。
豫王百里炎到来时候,青石板地上血污未干。而他那张英俊锋锐的脸蛋,却也是不自禁的浮起了缕缕的森寒之意,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悸。
他来得这样子的奇异,自然能嗅出了一股子古怪的味道。
可宣德帝却仿若恍若未觉,他容色是极为慈和的,竟似隐隐带着几分欢喜之意:“豫王来了,朕众位皇儿之中,便要属你最为有心思,对朕可谓是忠心耿耿。你可是来得极为及时,朕心中却也是十分得欢喜。”
百里炎听了,内心却也是涌起了一阵子的讽刺。
自己这个父皇,本来就是极多疑的,心思极多,手腕也狠。
宣德帝应该瞧出了什么了,可是却也是不动声色。
这个龙胤的陛下,就是这样子。他没有别的才能,却很能沉得住气,便是再恼恨,面上也是能流转和煦之色。
难怪当年摄政王石诫乱政,宣德帝居然能生生的将石诫这样儿的耗死。
如今宣德帝居然还口口声声,说最在意自己这个皇儿,简直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别说今日,自己如此放肆,谁都能瞧得出来得。
就算自己当真一片诚心来救,只怕宣德帝心里最心爱的儿子,还是长留王百里聂。
百里聂在宣德帝眼里,可当真跟仙人也似的,冰清玉洁,不爱沾染权术。难怪宣德帝瞧这个儿子十分不同,当作心肝儿肉也似。
这权力,本便是宣德帝最在意的东西。便是血脉之亲,也不能容半点野心。
只不过,百里炎也同样是这般秉性。宣德帝那点父子之情,他也没多稀罕。
有些东西,宣德帝不肯给,他却可以自己伸手,轻轻的摘过来,才不会对宣德帝客客气气的。
想到了这儿,百里炎的眼中寒光凛凛,唇角更不觉勾勒出一股子冷锐的笑容。
百里炎心里面是十分动怒的,一个渴求权力的人,原本计划的这样儿的好。可没想到,事到临头,却生生被人给毁了去了!
这些个该死的贼骨头,实在是太可恨。
他来到了这儿时候,原本应该诛杀这些逆贼,为父报仇的。
百里炎恼恨的目光,凝聚在了石煊身上。
这个睿王世子,不应该在这儿,更不该在这儿表现对宣德帝的忠诚!
他那一双眸子,流转了那等缕缕的寒光,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悸。
“父皇,这些东海逆贼,他们本有反骨,今天又杀了这么多人,今日,他们应该死在了这儿!父皇仁厚,居然打算饶了他们的性命,这固然是十分宽厚。可是儿臣反而觉得,这些逆贼只会觉得父皇可欺。”
说到了这儿,百里炎的一双眸子,蕴含了浓郁的杀机。
且不必提这些人坏了自己的计划,就算是平素,他也见不得这些可恶的异端。
宣德帝就是太软柔了,故而也是姑息养奸。要是换成了自己,以他的铁血手腕,早就将这些个贼骨头,一网打尽。
百里炎的一双眸子,却也是蕴含了缕缕的寒意,仿若要将这一切生生焚毁。
宣德帝却不动声色:“我知晓炎儿是担心父皇,可是君无戏言,在你到来之前,这些逆贼亦然是放下了兵刃,朕自然说话算话。否则,又怎么还有人胆敢相信朝廷,如此归附?”
“如今大敌在前,朝廷要的是网络民心!”
宣德帝口才也是很不错的,面不改色。
那些东海死士,眼见豫王到来,都不自禁的流转了一缕紧张之色。
百里炎是什么性子,也算是人尽皆知。
没想到,宣德帝居然不欲失言。
百里炎心里却是冷笑连连,好一个宣德帝,他果真心机破深。
百里炎原本是打算,逼迫宣德帝处置这些贼寇的。到时候,自然也是又有一场骚乱,那么宣德帝也有再次死在这儿的可能!
可没想到,宣德帝倒是很沉得住气!
哼,老东西,难怪能熬到现在,怎么都不肯死。
不过以百里炎的心机,自然也是绝对不肯,这样儿的罢休的。
百里炎沉声说道:“父皇,儿臣也只是担心父皇的江山。别的也还罢了,这些东海土著,乃至于龙家女儿,自然是被石诫坑害。可是这儿,却还有一个不折不扣的石家人。这个人,可是有睿王家族血脉!别的人不真心,难道睿王世子不真心?这石诫当然也是要让一个信得过的人,来扰乱我龙胤京城。父皇无妨审一审这些逆贼,可是因为石诫下令,血洗皇宫!”
石煊蓦然抬头,死死的盯着百里炎,百里炎好狠毒的心机。
是李惠雪盗走了石煊的令牌,再借着石煊的名义,来屠杀皇宫宗室。
可是没想到,百里炎此刻却指控是自己心存不良!
而操纵这一切的,都是百里炎的人。百里炎的人,自然是绝不会为自己作证的。
更重要则是,眼前这些个东海死士,都是人证!
他感受到了那一缕缕怀疑的目光,顿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因为这些东海的死士,这时候才忽而想起,下令的人本来就是石煊。
百里炎扬声:“你们这些投降的死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