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一个绝色佳人,这样子伏在地上哭诉,实在是极为动人,也是引人同情。
而苏颖这样子的哭诉,让在场一些个怜香惜玉的男人,那一颗心顿时也是不由得软了。他们的心,禁不住偏向了苏颖。
苏颖这样子的美丽,又怎么能说谎呢?
说谎的必定是元月砂,元月砂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自然是满口谎言,那嘴里面自然也是掏不出一句实话。
包括元月砂那个弟弟,也是个庸俗之物。
这样子一对儿乡下姐弟,又凭什么指证京城第一的美人儿?
只怕,当真是些个海陵逆贼。
百里昕死死的捏紧了拳头,而他那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已然流转那极为浓郁的恼恨之色。
有那么一刻,他当真想要踏步出去,维护苏颖。
他虽然自私凉薄,可毕竟是真心喜爱苏颖的。就算这样子的喜爱,一多半是因为皮相而起。可又为什么不行呢?毕竟因皮相而生的真爱,并不比别的真爱要低贱。人本性里面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本来就是与生俱来的。
然而饶是如此,百里昕踏出了一步,却也是禁不住生生的顿住了步伐。
他那面颊之上,不自禁的泛起了几许的懊恼之色,不自禁的有些不悦。
可是如今在百里炎面前,他甚至不敢如何的出格放肆。只因为,从小到大,百里炎从来不会顺从他的心意。自己的刁蛮任性,在百里炎面前,可谓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百里昕到底是个自私的人,并不敢多做什么。
毕竟别的任何爱意,也是比不上自己要紧。
然而元月砂却是坦然,甚至有些个不屑。
在元月砂的眼里,这些无聊男人的同情,并不如何的重要。
最要紧的是,宣德帝是个无情的君主。
宣德帝的无情,在贞敏公主之事上是元月砂的阻碍,可是如今却又变成元月砂的助力了。毕竟任是苏颖何等绝色美貌,凄婉无限,只怕也是无法动摇宣德帝的铁石心肠。连最宠爱的亲生女儿,宣德帝都是能弃如敝履,别的又算什么呢?
苏颖哭得可谓梨花带雨,然而宣德帝面颊之上的不悦之色,却也是禁不住不断的加深。
他一张脸孔,不自禁的透出了冷冷的寒意。
“元君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详详细细当众说来,不得添油加醋,增枝添叶。朕的跟前,不容人欺君。”
元君白却一口咬死了苏颖:“是苏三小姐寻上了我,只因上次赫连清威逼双亲作伪,纵然证明了二姐姐的清白,她也不肯相信。加之,父母原本想留着京城享福,却被二姐姐劝说京城是多事之秋,明枪暗箭无数,最后回了南府郡。苏三小姐心计重,觉得这件事情另有蹊跷,故而也是不依不饶的。她,她纵然知晓了真相,却心有不甘,硬说二姐姐身份有什么问题,还说是什么海陵逆贼假冒的。”
“陛下,苏三小姐说洛家财雄势大,若我不肯听话,那便是全家灭门,满门抄斩。可我若是肯听话,只要如了洛家的意,什么样儿的官儿,都肯给我做。我说以后至少要做四品,她也一口允了,只说这是区区小事。我那时候,也不觉对二姐姐心生怨怼。毕竟她是县主,却劝我说功名要靠自己,不要攀附关系,徇私舞弊。可是,可是苏三小姐好生阔绰。”
元君白越说,宣德帝的脸色可谓是十分难看。
苏颖原本想要躺在地上装柔弱,如今却也是有些装不下去了。毕竟元君白说的话儿,可谓句句诛心,可谓触及陛下的逆鳞。
洛家将朝廷的官职,当做自己的囊中物,随意轻许人情,恣意妄为。试问哪个君主,能够容忍?
元君白句句都是说到了洛家的痛处,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想来也是被元月砂调教过了,所以才这样子说话儿。
这些话,元君白居然也是说出口,简直是活腻味了!
苏颖不觉微微恼恨,颤声呵斥:“元君白,你怎么能有辱斯文,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儿来。你,你颠倒黑白,你怎么能这样子?阿颖也是知晓廉耻,况且我这样子的一个女子,怎么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子的话儿?”
她脸蛋涨得通红了,仿佛自己当真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子的话,理直气壮,被人给冤枉了。
其实苏颖已经并不是第一次为了洛家做这样子的事情了,可是那又如何?她仍能一派坦然。
苏颖就不信,元君白人微言轻,区区一个举人,能将自己如何。元君白也许在南府郡算是个有前途的青年,可是到了自己跟前,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凄然:“无凭无据,阿颖却被这些海陵逆贼泼了脏水。”
就好似元月砂刚才说的那样儿,薛婉是空口白话,却并无证据。
然而苏颖却并没料到,元君白居然急切说道:“草民有证据!”
苏颖一愕,元君白能有什么证据,难道是假造的证据?
若是假造的证据,当心自己在宣德帝面前将他给咬出来,万劫不复。
然而元君白却是拿出了银票,好大的一叠银票,而且张张都是面额不菲的。这么往人眼前一晃,能让人瞧得眼睛都花了。
“这些都是苏颖给的,试问南府郡旁支已然没落,我这个元家子孙如何能骤然得这巨额的银票。而且这一张张的,可都是洛家银庄开出来的。”
元君白也是心里面一阵子的发苦,好似吃了黄连,苦得牙齿都要掉了。这些银子,也不能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