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很会说话,她这么一说,周皇后眉头也是舒展开了。
不错,让苏颖这样子一说,那么便不是自己针对元月砂了。
而是为了元月砂好,是元月砂不领情。
周皇后不觉冷笑:“本宫也是为了昭华县主清誉着想,昭华县主却不知好歹。”
元月砂却轻叹了一声:“只不过月砂自问是清清白白的,却不知晓自己为什么要受这样子的屈辱。”
她越不肯让别人搜,别的人也是越发觉得她心虚。元月砂的心里面必定是有鬼,不然为什么百般推脱。
而周皇后那一双眼睛,更不觉有些亮了。好似嗅了味儿的猎犬,流转了浓浓的兴致。也好似打定了主意,定然也是要扭着元月砂不肯放。
周皇后不觉言语冷冷:“事到如今,元月砂你居然还遮遮掩掩的,本宫也是不能容你。”
她欲待逼迫元月砂,甚至于强迫搜元月砂的身。
正在这时候,侍从通禀,只说宣德帝来了这儿。周皇后顿时吃了一惊,她与众人纷纷行礼,迎接宣德帝。
元月砂也是柔顺的行礼,却也是忽而感觉到一道颇为锋锐的眸光,就是这样子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这样子的感觉,居然是有些熟悉。
元月砂略略抬起头,入目的则正是豫王百里炎的那张沉稳英俊的脸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颊之上,一双金属也似的眸子,却也好似泛起了涟涟寒光,流转了那缕缕寒辉。
瞧清楚了百里炎,元月砂又轻轻的垂下头去了。
她蓦然轻轻一笑,连豫王百里炎来了,可见今日一定是会很热闹。
百里炎当初让自己非得做这么个京城的养女,必定是心有算计,有属于自己的打算。如今,百里炎居然是会来到了这儿,说明百里炎的打算,必定也是会非同小可。
一瞬间,元月砂脑海里面转过了若干的念头。
而那垂下的脸颊,转瞬之间,又是平静无波了。
伴随宣德帝而来的,还有诸多男眷,一时之间,倒也让这处小厅显得略略拥挤。
宣德帝却也是眉头一皱:“为何居然是如此喧哗。”
他如今已经是不喜欢周皇后了,更没觉得周皇后。现在宣德帝瞧见了眼前的场景,内心之中更是不自禁的流转了一缕厌恶。
周皇后身为皇后,纵然有什么事情,周皇后也是应当处置打理妥当。
而不是应该如现在一样,闹得乱糟糟的。
不过宣德帝工于心计,心里面虽然并不怎么欢喜,有些话儿,却也是没有说出口。
周皇后也是瞧不出来。
听到宣德帝垂询,周皇后顿时回禀宣德帝。
只添油加醋,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照着周皇后的说法,一切都是元月砂的错。
刚才没在这儿的人,如今瞧元月砂的眼神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几许的好奇。
这个元月砂,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了,怎么这样子的事情,居然都是做得出来?
她居然胆敢顶撞皇后娘娘?
末了,周皇后还在宣德帝面前给元月砂下绊子:“臣妾怎么说,昭华县主都不肯让人搜。”
宣德帝嗓音之中,却也是不觉蕴含了淡淡的倦怠之意:“搜吧!”
元月砂这时候,那倒没说什么了。
周皇后轻轻吩咐了一声,便让薛婉去搜。
苏颖瞧见了,更禁不住心里暗笑。
果真是薛婉,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毕竟元月砂身份尊贵,是个县主,总算是有个封号。让下人搜,只怕会羞辱了元月砂。薛婉却是不一样,她总算是名医,又精通药性,是最好的人选。
那么薛婉就会知晓,这东西从哪里搜。
况且就算不是薛婉,换做别的人,一时没搜到,苏颖也有办法提点。
侍女用锦缎帐子隔开,不一会儿,薛婉就摘了一枚手镯出来。
薛婉盈盈一福:“皇后娘娘,这枚手镯,只怕是有些古怪。”
那枚手镯,正是苏颖送给元月砂的那一枚。
百里雪瞧在了眼里,却忽而心里冷笑,原来是这样子一回事情。
那日元月砂当着自己的面,将这枚手镯子套在了手腕上。元月砂说了,说这枚手镯子是苏颖送的。她就先将这枚手镯子戴一戴,以应付苏颖。
如今瞧来,这并不是应付,而是生生被苏颖给算计了。
看来,这是苏颖做局对付元月砂了。
百里雪原本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如今竟似眉头松了松。
苏颖更瞧得快意,元月砂以为自己送了她这么个手镯子,是为了讨她喜欢,让她高兴。而她戴上去,就是能跟自己虚以委蛇。却根本不知晓,自己要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让元月砂去死。那枚镯子,就是一件栽赃元月砂的器物!
元月砂却踏步而出,不觉冉冉一笑:“这镯子能有什么古怪?这镯子又不是我的。阿颖,这镯子本来是你送给我的。”
苏颖却面色一变,好似不可置信:“倘若昭华县主当真做错了什么事情,那也是应该诚恳认错,好好的道歉。陛下和娘娘宽容大度,应当是会饶了你,不会与你见怪。可是为什么,事到如今县主却仍然这样子的一意孤行,将所有的事情诿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