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睿王府的日子倒也是清静若水,并无波澜。
元月砂缓缓的翻动几上的书籍,都是些个东海的地理风貌,风土人情等等。龙轻梅最初很殷切,待她们这些娇客也很客气。纵然彼时百里雪打了李惠雪一巴掌,睿王妃也是客客气气,甚至未曾过问一句。相反,倒是令身边奴婢送些个精巧糕点,供百里雪享用。
她让婢女给自己梳理头发,今日是龙轻梅的生辰。
以如今微妙局势,宣德帝必会莅临,显示朝廷对东海亲厚之心,爱惜之德。
元月砂的额头,却也是轻轻的点了胭脂,点了一朵极为娇艳的红花。
那纤弱精巧的脸蛋,如今额头添了一朵花儿,却也是不觉更平添了几许的娇润。
那额心的一点嫣红,却好似透出了轻纱般的明润,轻染半点。
宛如那明润之处,如今偏生添了那么一缕娇艳的鲜红,好看得惊心动魄,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惊。
元月砂不动声色,唇角却也是禁不住浮起了浅浅的笑容。
今日,会有大血腥,大杀伐。
睿王妃的寿辰,只怕也是不会如此安宁。这其中,必定也是会发生那许许多多的事情。
而元月砂的唇瓣,忽而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她忽而有些紧张,有些不自在。就好似从前,如若面对一场十分吃紧又十分重要的战事,那么元月砂也是会如此绷紧。
元月砂屏退了下人,独自走一走。
然而忽而她的耳边,却也是听到了一道动人而优雅的嗓音:“小月砂,我也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你,好生念想。”
那样子虚无缥缈的嗓音传入了元月砂的耳朵,让着元月砂的耳朵却也是不觉打了个寒颤。
纵然未曾抬起头来,瞧见这个男子是谁,元月砂却也是已然猜测准确。
她抬起头来时候,果然看到那么一道绝世出尘的身影,轻轻的站在了浓绿的芭蕉树下。
今日百里聂穿着一身淡银色的衣衫,上面绣着墨竹与梅花,那衣服料子也不知晓什么做的,朦朦胧胧。
而百里聂正轻轻的环手以抱,面纱轻轻遮盖住他上半张脸颊,只露出下半边苍白若雪的下颚,那曲线却也是极美。那淡色的唇瓣之上,却也好似浮起了淡淡的轻佻的笑容。
不知怎么了,元月砂却也是禁不住回忆起那日宫中见到了百里聂的情景。
百里聂的衣衫都被自己狠狠扒开了,那苍白而又坚韧的身躯,曲线优美,却也和脸蛋一样好似少了几分血色。而那苍白的肌肤之上,那胸口的地方,有着那么一个碗口大的疤痕,却也是有那么一朵艳红的花儿,就这样子的妖娆绽放。
那样子的场景,朦胧之中竟似流转了几分凄美。
那时候自己急切的想要证实,故而不觉轻轻抚摸上了这个伤口。
然而如今,元月砂自然也是做不出来。
元月砂阻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正因为这样儿,所以元月砂方才是会不乐意见到百里聂。
她收拾了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却也是蓦然绽放一缕极为动人的笑容,不觉缓缓言语:“长留王殿下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元月砂也已然戴上了面具,决计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暴露自己真实的心绪。
百里聂却也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本王这几日,也反省过自己。那日月砂逼奸不遂,错不在你,而在于我。”
元月砂那张精致面容上浮起的笑容却也是顿时僵了僵,生生的浮起了那一缕裂痕。
逼奸不遂?
百里聂的用词,还当真别致。
元月砂流露出了虚伪的笑容:“王爷不要想得太多,不可以为自己便是那男颜祸水,惹得别人动不动兽性大发,恨不得将你吃了。可不要归罪自己是个诱人犯罪的男人。”
?这些违心的言语,让元月砂说来,更是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百里聂却不动声色,说到镇定功夫,分明也是比元月砂强了许多:“我怎会如此自恋。月砂,我只是觉得,只因为我强行将自己给你,惹得你心烦意乱。你原本不想接受,却也是抵不过我的痴缠,而这样子的痴缠,令你人生观尽毁了。故而,你想要勉强自己试试,可是接受我。然而却也是如此不幸,现实就是这样子残酷。纵然将我衣衫剥光,你也是毫无胃口。这自然,也是本王痴缠的不是。”
元月砂嗤笑:“殿下终于说了一回人话。”
说罢,元月砂轻轻的福了福:“既然如此,殿下可是能饶了我去。长留王妃的名头,我自问承受不起。”
百里聂却是那样子的理直气壮:“这自然决计不能!”
元月砂为之气结!
百里聂总是这样子,自己好似又让百里聂戏弄一回,她忍不下这口气,心尖更是充满了极为浓郁的恼恨。
她生生气笑:“殿下,你欲图如何?”
百里聂轻叹:“你若不想做东海郡主,不想做长留王妃,别人没法子,我却可是为你办到。可是求人办事,难道不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给出相应的酬劳?月砂,我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帮助你呢,毕竟你说过,我不能做招你误会之事。”
元月砂怔怔的看着百里聂,反而不觉为之气消了。
她觉得这件事情是有些古怪了,百里聂总是那样子神秘,看着古里古怪。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着自己的用意。如今他这样儿说,又是有什么奥妙。
然而百里聂却轻轻的凑到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