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却为元月砂招惹诸多仇恨。
几乎满京城的贵女,都是不自禁有些仇恨的看着元月砂。
百里雪所言,也是激得她们嫉意浓浓,格外不甘。
不错,满京城的姑娘,都为了这个乡下丫头做陪衬?
若不是百里聂教导,元月砂如何能有这样子内秀?
真不知道长留王殿下吃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待元月砂这样儿的好?
一只山鸡,却要点成凤凰。
百里聂眸光深邃,盯着百里雪,忽而一笑。
某方面而言,百里雪似也说出了真相。
人群之中,却也是传来了那一阵子的嘈杂议论。
元月砂不动声色:“月意公主如此指证,可是有什么证据?”
百里雪冷笑:“区区南府郡出身,乡下出身,哪里来这般见识智慧?”
她这样子说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在场贵女,个个系出名门,身份娇贵,家族底蕴深厚。元月砂这般出身的女子,哪里受这样儿的教导,能有这般见识?
说来说去,自是不免令人觉得十分狐疑。
百里雪更忍不住将面子情都撕破了:“而昭华县主才貌皆不出挑,为何长留王竟处处暧昧?只怕这份暧昧之情,动机并不如何的单纯,只怕是另有心思,别有主意。”
却也是暗指百里聂诚心算计,利用元月砂插手东海之事,居心不良。
百里炎容色沉了沉,他的拇指轻轻的擦过了掌心的疤痕,容色竟似有几分冷锐。
那一日,绿薄提及了百里聂,他竟不自禁的捏碎了茶杯,划破了手掌。如今伤口虽愈合了,可是却也是留了一道疤痕。百里炎一贯沉稳,一向也是喜怒不形于色,偏生居然会捏碎茶盏伤了手。如今百里炎拇指缓缓的擦过了自个儿手掌上的伤,这伤仿若是耻辱的象征,仿佛在嘲笑什么也似,让百里炎的内心好似扎了一根刺,十分的不舒坦。
从小到大,自己拼命才可以得到手的东西,百里聂却能轻飘飘的摘到手。可百里聂就算是摘到手,也不会在意,只会漫不经心的抛在一边。也许百里聂这样儿,才十分像一个贵族。恣意洒脱,潇洒fēng_liú!如今手掌上的伤,就好似一根刺,就这样子莫名的扎入了百里炎的心口。
百里炎面色沉沉的,也是没说什么话儿,只轻轻的抿紧了唇瓣。
他不知道,元月砂今日展露这样子的风华,这般拼命,究竟是出于对自己的忠心和狂热,还是为了百里聂。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乐意元月砂成功,还是失败。
他更不知道,倘若百里聂当真肯娶元月砂为妻,元月砂这个聪慧如狡狐的女子,可是还会听从自己的吩咐。
元月砂却容色不变:“南府郡虽然比不得京城,可也是江南锦绣之地,各地商贾云集。月砂总归读得起书,有机会见识一二。更何况,当真娇养于京城贵女有此自矜之心倒也罢了。月意公主据闻也出京游历,若龙胤除了京城都是乡下地方,月意公主大约也没机会见识到什么,学识也只是寻常了。”
百里雪恼怒,被元月砂气得说不出话儿来。
元月砂一张口,就说什么外出游学。
可别人都知道,因为她出身不吉利,所以才被宣德帝打发出来。
不就是嫌弃这个女儿碍眼,不乐意见着。
这是百里雪的伤疤,平时也没人会提。别的人固然会背后议论几句,可是也不会当面说什么,至少不会说得如此的直白。
毕竟,月意公主到底是皇族公主。
她身份自是娇贵,跟别的人不同。别的人就算那心里面有些嫌弃月意公主的不吉名声,也绝不敢当众羞辱。
百里雪心里不自禁流转了恨意,她恨透了元月砂,不知轻重,居然如此毫不留情的,揭破了自个儿的伤疤。一缕生生的恼意,顿时不由得从百里雪的肺腑之中滋生。
偏生,元月砂还不依不饶:“更何况,由着月意公主所言,这但凡京城以外的地方,都是乡下人。月砂不过是弱质女流,身份卑微,受些羞辱,那也没什么话儿好说。可在座朝廷官员,倒有大半,不是京城本地人氏。公主,你言语失当,岂不是辱了他们?”
百里雪为之气结,极恼恨的说道:“元月砂,你不必在这儿挑拨离间,我并不是这样子的意思。”
元月砂不觉心忖,不是这样子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这外地的官儿,在京官面前本来就低了一头。这虽然没有明说,可也是心知肚明。
别人虽不好对百里雪明着计较,心里面也会有个疙瘩,看法也会有些不好。
而这些,百里雪心里面也是明白。
她就是戾气太重,又口舌锋利了些,一下子就被元月砂抓住了痛脚。
她为之恼恨,元月砂就好似一团棉花,软绵绵的,浑然不受力。可你自个儿,反而会被气得半死,并且因此而生恼。
百里雪心里面,恼意不绝。
宣德帝面色也是有些不好看,这个女儿,果真是会招惹祸事的。
刚回来时候倒也还好,可是日子一久,那戾气十足的本性,便是不自禁的透出来了。
“阿雪,还不给昭华县主赔罪。”
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