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聂淡色的唇瓣冉冉绽放一缕微笑,嗓音蕴含了春雨如油的酥意:“那我等你。”
那股子轻缓的酥麻之意,仿若一个轻柔的羽毛被扯了出来,一下下的撩拨你的心口,让你心尖儿不觉浮起了缕缕的异样。而这样子的酥麻,却也好似熨烫了胸口,再从心口一路蔓延到了足底掌心。
在场的女子都瞧得呆住了,尤其是那些正当妙龄的女子。
百里聂的风姿,固然受人追捧。可在那些女子心中,他是完美无缺的,又好似天上的明月,莹润生辉。她们追寻着百里聂所留下的掠影浮光,却从来没有见过百里聂如此姿态。
妖得厉害,却无端生出了勾人魅惑。
似也没什么别样出格的举动,只是轻轻一声话语,却也不觉惹人面红心跳。
苏颖狠狠的搅紧了手帕,忍不住极恼恨的想,百里聂做什么妖?
今日元家可是有老人没了,可是百里聂却竟无一丝一毫的体恤,居然是挑逗元月砂。
他怎么能这样子不要脸,这般无耻?
便是装一装,也不能如此急色?
她更忍不住恶狠狠的想,为什么百里聂就瞧上元月砂了?她再如何想,这桩事情也是想不通透。
苏夫人在一边,冷眼旁观,心中不屑。
苏颖嘴硬,说得好似满不在乎的。如今瞧苏颖那样儿,可不是这样子的。
分明,也是在意得紧。
元月砂眼观鼻,鼻观心,却只轻轻嗯了一声,却不多话。
她不搭话,料来百里聂也是说不下去了。
可偏生百里聂没话儿也要挑些个话头说:“不过昭华县主要是喜欢,我的那件披风赠给县主,也无不不可。区区一件披风罢了,本王,也还没这样子的小气不是?”
元月砂唇角轻轻的颤动,一时无语哽咽。
百里聂言语更亲呢了几分:“月砂,你瞧如何?”
人前,连县主也不提,直接改成了月砂了。
而元月砂却禁不住言语柔顺:“月砂不敢,王爷身份如此尊贵,月砂得一时恩赐,已经是月砂的福气,不敢再有亲近之念。”
百里聂言语柔柔,温柔体贴:“本王不在乎。”
元月砂一时血气上涌,几乎想脱口而出说那么一句我在乎。
却生生的将这口气慢慢的隐忍下来。
她娇嫩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热意,却并非害羞,而是因那生气所致。
然而一旁的苏暖瞧见了,却也是禁不住怔了怔。
毕竟,苏暖方才还误以为百里聂会来缠着苏颖。
想不到百里聂居然瞧中元月砂,还一改平素的清冷骄傲,这样儿的一步步咄咄逼人。
元月砂有什么好?苏暖却瞧不出来。
却并不是缠着阿颖——
若以后一直避着阿颖,那倒是好了。
苏家今日缕缕出丑,苏家的人也不由得觉得很没意思。
苏夫人寻了个由头,只说自个儿身子有些不是,便被扶着去休息。
这当娘的身子有些不是,既然是如此,儿女自然也一并推开。
苏颖也随着慢慢的退后,她蓦然抬头,瞧了百里聂一眼,旋即又垂下了眼皮。
百里聂,百里聂——
她素来喜爱玩弄男子,少有真情,可是对百里聂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同的。
甚至对百里聂,苏颖还一次又一次的给机会。
可是其结果又如何?最后不过是百里聂一次次的羞辱自己,每一次的羞辱都是变本加厉。
她再也不会对百里聂犯贱了,以后绝对不会对百里聂动情。
而且百里聂对自己的羞辱,苏颖一点一滴,可都是记在了心上。
若有机会,她必定百倍奉还!
恍惚间,却听着苏暖担切的嗓音:“阿颖,阿颖——”
苏颖回过神来,对苏暖笑了笑。
落在苏暖眼里,就是强颜欢笑,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事情,故而强自欢喜。
苏暖顿时心疼,疼到了骨子里面去。
娘说得没有错,阿颖就是性子倔,受了委屈也是隐忍,不肯和别的人说。
可惜阿颖这么个好好的女孩子,偏生有的人就是瞎了眼睛,不知晓珍惜。
什么长留王殿下,也是个瞎了眼睛的。不是!其实百里聂根本没长眼睛!
苏暖不觉小心翼翼的询问:“阿颖,你的心中,还是放不下长留王是不是?”
苏颖顿时脸颊通红,连这个被自己拿捏在手里的便宜大哥,都觉得自己是弃妇了。
难道别人都觉得自己这么贱?
苏颖顿时矢口否认:“没有,哥哥怎么这样子想?阿颖早就放下了殿下。”
苏暖一时情切:“你何必隐忍?方才你失魂落魄,神思不属。你若当真放下了长留王,何至于如此样子。是他不好,眼珠子瞎了,竟瞧不上你。这天底下,哪里有比你更出挑的女子?”
苏颖已然恢复了镇定,平静了许多了。她竟又有了几分平时从容如水的味道,安安静静,温温柔柔。
“阿颖方才失态,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哥哥。阿颖,是心疼哥哥。”
苏暖顿时有几分愕然。
苏颖缓缓言语,面颊之上不自禁的流转了几许怜惜之情:“昭华县主当众羞辱哥哥,哥哥宽容,不与她计较。本来大家都是有眼珠子的,她将哥哥形容成腐鼠,那是她强自挽回颜面。本来,谁都不会当真。毕竟她虽然是个县主,可到底是乡下来的南府郡的丫头。她可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