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砂眼底深处流转了几分急切和贪婪,甜美的少女嗓音也是不自禁添了几许沙哑和血腥:“脑袋,月砂想要萧英的脑袋。萧英不是还没有死,月砂可是想要亲自动手。”
纵然是豫王百里炎,那也是不自禁的略略有些个惊讶之意。眼前的少女顶着那么一张精致俏丽的脸孔,嗓音更是甜糯糯的煞是好听。然而那所言所语,竟是如斯凶残,蕴含了浓浓的杀意。
“如今萧英尚未定罪,陛下落狱也不过是拂不过脸面。而月砂却已然彻底得罪了陛下和萧英了,却没想到此时此刻,豫王居然肯请我到这府上。这宛如一场春雨浇灌了干涸的大地,既然月砂已然和萧英水火不容,那么月砂能到豫王府上,足以证明萧英已然是大势已去,命不久矣。”
“既然是如此,豫王何不给月砂这么个恩典,你知道的,月砂真的是,好生讨厌他,甚至想要亲手杀了他。若豫王殿下能让月砂称心如意,那么月砂必定也是会对豫王感激涕零。”
说到了这儿,元月砂不动声色的挣脱了豫王的手掌,退后一步,轻轻一福:“还请豫王成全,顺了月砂这个小女子的心愿。”
百里炎不动声色的说道:“怎么月砂,你如此言语,不本王惧了你。”
元月砂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些个乖乖巧巧,柔柔顺顺的,温良贤淑的女子,虽然难求,王爷看来不怎么喜爱啊。不然,早就纳了几个在身边。更何况王爷纵然纳了,这温顺善良的姑娘,自然是养在了深闺,好生宠爱,倍加呵护,爱惜得紧。这替王爷出主意,满腔腹黑,算计杀人的,只恐也还得月砂这般心狠的。”
她伸出一双雪白娇嫩的双手,如今这双手,轻轻的翻转。这一双书虽然干净柔软,却也是隐隐透出了若隐若无的血腥气。
百里炎蓦然凑过去,缓缓说道:“月砂放心,本王怎么会惧,你这个样儿,我可谓是喜欢得紧。而且以后,本王是绝不会再弃了你的。”
那轻微的呼吸拂过了元月砂娇嫩的脸颊,没来由的勾起了元月砂心尖的一缕的厌憎之意。
然而元月砂面颊之上,却也是窥测不出半点的端倪。
少女一双眸子,水色流转间,却也是不自禁的流转了那缕缕异色。
她当然要送萧英最后一程,不仅仅是因为萧英双手沾满了苏家满门的鲜血,还因为萧英知晓那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这个秘密,元月砂当然是要亲自盘问,不依不饶,不欲假手于人。
她心里面蓦然浮起了一缕嗤笑,豫王殿下,只盼那个人可不要是你。
少女稚嫩的脸颊之上,一双眸子却蕴含了深深的老成,蕴含了浓浓的算计。
那花蕊之中,却分明饱含了浓郁的毒汁,竟不觉隐隐有几许的触目惊心。
元月砂轻盈的跪在了地上,少女娇嫩的嗓音蕴含了浓浓的感激:“那月砂,就跪谢王爷对我的恩宠。”
她情不自禁的想,十多年前,自己眼睁睁的瞧着苏姐姐离开时候,遇到了白羽奴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也不过是长大些的狼崽子。
是白羽奴教会了自己这些,阴谋算计,虚以委蛇,纵然是到了龙胤京城,自个儿也是游刃有余。
四年之前,白羽奴这个人,就好似一团空气,一片云雾,就忽而从人世间消失了。鲜少有机会,听见对方的只言片语。
然而这个人的名字,却也是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里面,没一刻能够忘记的。
这个混蛋虽然是消失了,可总有一天,自己会找出这个人,然后用这双手,将他死死的攥紧在自个儿的手中。最后,再狠狠的撕碎。
自己要让他知道,亲手养大的狼崽子,却也是会狠狠咬人的。
到时候,再让白羽奴知晓自己青出于蓝。
欺骗凶狠的小狼,那可是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而如今,她却也是万分娇柔的,轻盈的伏在了百里炎的跟前。
她纤弱的背影,好似轻柔的蝶翼,流转了一派柔和美好,却好似一不小心,就是会被生生弄碎了去。
花园之中,绿薄却也是不自禁的一阵子的心烦气躁。她手一伸,便是轻轻的摘了一朵花儿,旋即又一点一点的狠狠揉碎了。她素来便是善于隐忍,如今却也是掩不住内心之中缕缕恼恨之意。那清秀的脸蛋,竟似生生扭曲。
好半天,绿薄才生生的压下去胸中的一缕缕的怒火,努力让自己清秀的脸蛋也是恢复如初。
她唇角挤出了一缕笑容:“莫师弟,放心,放心,我们跟随豫王殿下多年,这情分自是不同。说句不好听的,只恐豫王殿下也是离不开咱们。纵然这次不能弄死这元月砂,以后总是有机会的。那样子区区一个小女子,自负聪明,王爷是一时昏了头了。等王爷一清醒,哪里还会要这个。咱们墨夷宗在王爷跟前的地位,究竟是不会变的。”
她这样子说话儿,说是宽慰自己的师弟,然而实则却仿佛是个自己说的。
由着心里面如此念叨,方才能安抚几许说不出的焦躁。
莫浮南原本容色阴郁,如今却忽而一怔,不觉说道:“师姐何出此言?浮南今日劝说殿下言语,全是为了王爷以后大业,绝无争宠之心。”
说到了这儿,莫浮南嗓音艰涩:“我原本只道那元二小姐狡黠狠辣,挑拨离间。岂不知,连绿薄师姐,也是如此想我,瞧来我行事,确实有些个不妥之处。”
绿薄一愕,旋即面颊却也是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