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真没想到穆蕴竟然这么丧心病狂,拉着她浴池卧室辗转了整整一天,还特别的理直气壮地说她:“谁让你不听话!”
扒着穆蕴的肩膀咬了一口,顾明月说道:“你自己想放纵还拿我当借口。”
“你任何时候都不是我的借口”,穆蕴认真说道,抚着顾明月的后背,在她颈处轻轻啄吻。
顾明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情告白感动,勉为其难地仰头更方便他的亲吻。
…
欧阳端牵着匹黑色骏马走进帝京西城门,他时不时看向街道两旁的景物,试图寻找往日的痕迹,却发现仅仅两三年未回,这里竟发生了很多变化。
道路变得更加宽阔平整,路边摊都被规划在特定的区域内,来来往往的人群也很少有乞丐了。
天色暗了,路两旁高耸的石杆上突然亮起一团团鹅黄色的灯光。
欧阳端抬头,知道这就是帝京最独特的一景,千盏路灯。
这千盏路灯才建好没几个月,但早已传得整个大庸都知道了,更成为吸引各地人来欣赏帝京风光的一大景色。
听说如今帝京晚上不再关城门,同时在晚上增加了校尉巡城的力度,因此就算帝京彻夜不闭,有照亮黑暗的路灯和巡城校尉,也没有宵小敢趁机作乱。
“哎,你是”,欧阳端正走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耳边响起惊喜的声音,“欧阳?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提前也没个消息?老爷夫人若是知道你回来了,那肯定高兴。”
欧阳端看向说话之人,笑着拱拳:“照峰大哥。”
照峰哈哈摆手,“你还是这么客气,按理说我们都该叫你一声师父的,你直接叫我照峰就行了,走吧,回家去。”
照峰旁边还跟着一个神态温顺的女子,是他过年时才娶的媳妇,现在他们夫妻两个都在顾家当差,日子越发安定。
路上,照峰一边介绍着帝京这些三年的变化一边介绍了自己妻子和顾家如今的情形。
一家茶摊里,几个闲人的谈论声热闹而引人注目。
“娶妻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如果不能生孩子,又管着丈夫不让纳妾,那是必须要休的。这种事放在普通人家也是这样的处理,更别说是一国之相家了。相爷若是一直对他夫人妥协,上行下效,以后只怕全国的男子都要被家里的女子压得抬不起头来了。”
“有理有理,听说相爷非常害怕其夫人,每天离开议事处的时间都是规定好的,晚一会儿相爷就很暴躁,真是没想到一个农家女,竟把相爷压制得这般厉害,即便能生孩子,这种悍妇还是早早休掉为是。”
谈论的正起劲的几人没有注意到从路边转步走近茶摊的人,有一人还想发表高论,就见刚才说话那人脖子上压下了一个寒气森森的刀柄。
茶摊内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人告诉过你,谣言不能乱传吗?”欧阳端的声音低而沉,震得那被刀压着脖子的人大气儿也不敢出,但又觉得这样太丢人,强壮胆子道:“你是什么人?敢在帝京大街上随便抽刀,活够了吧。”
欧阳端嗤笑,“看你穿着还是个读书人,真是丢读书人的脸”,说着将刀柄完全收入刀鞘,那人的衣领应声豁了一个口子,还想说的话立即被吓得咽了回去。
“再有敢胡说的,就别怪我欧阳端的刀不长眼睛”,欧阳端将刀在腰间挂好,迈步离开。
照峰夫妻两个连忙跟上。
直到他们走远,茶摊内也没有人吭一声,好半晌,才有一个行脚商模样的人结巴道:“欧欧阳端,是南祁省那个两年内训练出一支强军的欧阳端,年前,他们才把一伙流动抢劫的盗贼全抓了,二十一个悍匪,全部被他们活捉…”
停顿片刻,行脚商看向脸色们儿,你很走运,刚才那情形,如果不是在帝京,你少不得挨一顿暴揍。我们打南祁省过时,可听说就连城内为恶的富贵之人,看见这个欧阳统领都绕道走,欧阳统领为人正直无畏,若是见到不平事,立即就会出手教训行不平事之人,如今一看,传言非虚啊。”
读书人的脸色由白转青,“这位兄台的意思是在下做了什么不平事?但刚才在下只是讲述事实而已,何谈不平?”
行脚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摇头道:“你煽动大家谈论相爷夫妻间的事,还大言不惭地说相爷该休妻,贬低相爷夫人,这还不是不平事?”
“我…”读书人语结,按在腰间的荷包上捏了捏,大声道:“在下说得难道不对吗?堂堂大庸宰辅,被一个妇人管得不敢说话,成何体统!自古农家多悍妇,相爷当初就不该娶那个农家女。”
“是吗?”后面响起一声疑问,众人转头,只见二十几个巡城校尉列在大路上,最前面的是穿着五品武官府的帝京防备,柳正两步走到茶摊上,指指那大声说话的读书人,“故意诋毁相爷和相爷夫人,最少得在牢里待半个月,走吧。”
“凭什么?”读书人既惊又惧,梗着脖子道:“难道我连说句话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你当然有说话的自由”,柳正认真说道,“但是并没有诋毁旁人的自由,更何况是造谣诋毁相爷和相爷夫人。”一摆头,后面立即走出两个巡城校尉将那读书人押住。
柳正整理一下官府,向茶摊内呆愣不语的众人拱拱拳,“打扰到众位傍晚的闲谈时光了,你们继续聊。”
众人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