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不敬说话难听之类,穆里全都自动忽略了。

因为结果就是,他夫人到相爷家耍横还伤到相爷夫人。

想起当初穆蕴所说的“不介意成为无族可依之人”,他生生打了个寒战。

见姑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成悠姿有些不理解,这件事论起来受屈更多的是姑妈,只是在顾明月手腕上迸了一道划痕而已,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吗?

穆蕴却让人赶姑妈出来,这是明晃晃打穆氏一族的脸啊,姑父不说去论道理,怎么只管给姑妈看脸色?

在她暗想时,穆里已经抓住穆大夫人的领口大步走了。

成悠姿听到姑父的愤怒的声音:“马上跟我去含彰那儿道歉。”

她忙追上去,“姑父,姑妈是长辈,便是穆蕴权势盛,也不能不管辈分啊。”

穆里哪有闲空理她,光是那次穆蕴一拜拜倒了穆家宗祠里的牌位,晚上又被祖先托梦警告他就不敢惹这人。

谁知道家里的蠢女人还敢去挑衅!

匆匆赶到两条街外的穆府,他们夫妻却连门都没迈进去就被守门侍卫驱赶到远处。

穆里一看这情景,就知道事情坏了,他想道歉都没有门路啊,铁定是得罪很了穆蕴。

不管怎么说好话那些驱赶他们到边上的侍卫都似没听见一样,穆里气得转身给了依旧低声嘟囔的穆大夫人一脚,“你个败家娘们儿,老子要休了你。”

穆大夫人听到这话,又见穆里不像说说吓唬她,顿时不愿意了,转瞬间就大声哭起来,“跟你过半辈子了你要休老娘,还有没有良心啦?穆相爷啊,大伯母怎么着你家那小媳妇了,你不让咱们进门,这是逼着你大伯父休我存心不让我们好过啊!”

穆里又气又吓,唯恐这些话传到穆蕴耳里,拽着不停哭诉的女人就快步往家走,回到家后他便不再顾忌什么,才进家门就大声喊下人去给他拿笔墨纸砚来。

他要休妻。

族长家一片闹腾,自然惊动其他两家住得比较近的族老,他们先后赶来,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他两口子因为什么事如此不顾颜面地吵闹,就见穆寅身后跟着四个银甲侍卫大步走进来。

“是含彰有事?”其中一个族老上前问道。

穆里也不顾得跟那个疯女人争吵他该不该休妻了,赶忙上前来拱拳问道:“不知相爷有什么吩咐。”

“爷要从族谱中迁出去”,穆寅送上手里的帖子,“穆族长,请您快去祠堂将爷和夫人的名字抹掉吧,小人还等着回去复命。”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一样响在穆里和两位族老头顶。

他们穆家好容易出现个人物,怎能让他迁出族谱?

家族和族人是相互依恃的关系,如果对方是没本事的族人,那迁出去是个也没妨碍。可现在要迁出去的是身为宰相的穆蕴,他若迁走,穆家在帝京还有什么脸面和势力立足?

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惹怒了穆相,以后岂不是谁都能在他们家人头上踩一脚?

且穆蕴如今权势滔天,漏一点便利他们就能成为帝京大族。

绝对不能让他迁出去穆氏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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