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小姐这,并无大碍啊”,把过脉,年纪稍大的大夫小心地说道:“不知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可否告知症状?”

康夫人揉揉额头,正要开口,纱帐内的康琪道:“你们非要知道症状才能治病?能够治好我吗?”

大夫弓着身子斟酌片刻,答道:“不知小姐的病情如何,小民也不敢随意保证。”

“不敢随意保证”,康琪冷笑,“你们不都是帝京内有名的大夫吗?如果治不好我的病,本小姐让你们都横着出去。”

两位大夫立时色变,康夫人咳一声,说道:“小女在病中难免急躁,说的什么话你们不用在意,安心治病吧,来人,把纱帐打开。”

“母亲”,丫鬟还没上前,里面伸出一只手把纱帐紧紧抓住,康琪哽咽道:“我不想再成为帝京的大笑话。”

康夫人看向两位大夫,这二人忙保证道:“夫人小姐放心,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

能被康府的人找来瞧病,他们的医术医德比之宫里的太医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听到康小姐的话,两位大夫心里觉得十分好笑,再者,还有什么能比磕掉门牙更可笑的事?

年纪稍大的大夫暗自摇头,年轻的大夫则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告诉自己待会儿不论看到康小姐成什么样子,都不能笑。

然而当康琪在康夫人的劝说下同意把纱帐撩开时,年轻大夫还是差点没憋住,面目扭曲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年纪稍大的大夫功力就深多了,看到康小姐凸着头脸上还有五六块铜钱大的黄斑,面色只变得更为深沉。

“夫人,小姐,请恕小民才疏学浅”,目不斜视地检查一番,年纪稍大的大夫垂着头道:“实在看不出小姐脸上这斑是何缘由。”

至于头发,掉得这么干净,也不知是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敢对宰相家的千金小姐,做出这种事来!

年轻大夫绷着脸看过,也表示无能为力。

康夫人沉下脸,“只看一看就说没办法,你们尽力了吗?来人啊,请二位大夫到偏厅静静想办法去。”

两位大夫相视一眼,不敢反驳地跟着相府侍卫到偏厅去想办法,一刻钟后,又有三位大夫被驱赶来想办法。

康琪越来越焦躁,来一位说没办法来一位还是说没办法,她再也维持不下去大小姐的风度,气得直叫:“把那些看过我这幅样子的人都打死啊。”

康夫人耐心地解劝,康九廷只过来看一眼便被幕僚叫走商议事情去了。

闹闹腾腾大半晌,还是上次那位想出用玉石代替牙齿的大夫出了个主意,说是可以做一个发套暂时让康小姐带着,而他会开一些催生头发生长的药物,不出三个月,头发问题就可以解决。至于脸上的黄斑,只能先用脂粉胭脂遮盖,他再开一些疏通气理的药吃吃,看能不能消下去。

被丫鬟们一番倒腾,康琪总算恢复了大半往日的样子,她这才渐渐冷静下来,想起之前的种种丑态,担心会被这些大夫传到市井中,便让府里的丫鬟小厮过去威胁利诱了一番。

开始叫嚣着杀掉这些人,康琪其实是不敢的,不说这些大夫有十几个,单说他们每一位都是经常为大户人家内眷治病的人,有些甚至和某个府上关系不错,明目张胆地杀这样的人,恐怕第二天不到就会有人弹劾父亲了。

为了挽回形象,大夫们离开的时候,康琪还亲自出来相送,娇怯道:“众位慢走,之前琪儿那样实在是失礼,请你们一定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见自己变成那样吓坏了。”

娇怯的声音没让大夫们升起怜爱之心,反而都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看来这康小姐还是不放心,担心他们会出去把她的行为模样乱传啊。

想明白这点,大夫们忙一个个地隐晦表示:康小姐你尽管放心,您只是受了凉,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康琪听罢这接二连三的保证,脸上的笑容才更加灿烂,然而送走大夫,刚转身回到屋里,她又变成了怒气升腾的样子,直接让人把侍卫长叫来,厉声道:“两日之内,我要知道我的头发是怎么没有的,否则你就回家种地去吧。”

侍卫长一丝不苟地应下来,走出康琪所居的院子,他粗犷的脸却被斜挂在天空中的太阳照出几分愁色: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重重守卫进入小姐的院子,并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地把她头发剔下来的,岂能是简单人物?别说两天,就是两年他都不一定能把人找出来。

而在皇宫里,顾明月看了眼装饰架上的沙漏,不着痕迹地换个姿势,小声地对一旁依旧端坐着的秦老夫人道:“祖母,皇后娘娘是不是忘记我们了?”

秦老夫人摇摇头,暗想皇后故意把她两人晾这么长时间,是要让翩翩记清楚她们之间身份的差距?一般人根本用不着这么费心的警告,难道皇后真打定主意要翩翩留在宫中伺候她?

“翩翩,这两天你千万要小心行事”,看着丫头根本没往皇后是在故意为难她们的方向想,秦老夫人暗叹一口气,殷殷叮嘱道:“祖母教你的那些礼数时时刻刻都要记在心中,万不可松懈逾越。”

“我知道”,顾明月点头。

敞开着的宫殿门外这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一位身着墨绿宫装的年轻女子带着十几人走来。

“翩翩,见过芍药姑娘”,秦老夫人朝那宫女施个半礼,提醒顾明月,“芍药姑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

来前顾明月已经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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