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呢？对你们而言，推翻沙俄的苏联军队是坏人。可对被解放的苏联人民而言，他们却是英雄更是好人。好人跟坏人，也要看立场吧？”
对于伊万表现出的不满，胡彪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对他而言，如果伊万不识趣，他不介意从租界的其它白俄人当中，重新挑选值得扶持的对象。
等到伊万坐下，胡彪拍了拍坐在身边的尼娜，笑着道：“尼娜，我想跟你父亲单独谈谈。放心，我相信我们会聊的很愉快。我带了一些牛肉过来，你能替我做顿晚餐吗？”
“当然可以！亲爱的，如果父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原谅他吗？”
“你不相信我吗？放心，我们只是喝酒聊聊天，毕竟我们都需要加深了解，不是吗？”
经历三天的等待跟冷静，尼娜已然猜测到胡彪实力强大且背景神秘。尽管胡彪看上去跟帮派份子有所不同，可她依旧担心，胡彪会不会是那种负责谍报的特工。
自从日军占领沪上，身处法租界的尼娜，也听说过很多特工刺杀跟暗杀的事情。她知道，如果胡彪真是本土的特工负责人，那么这种人一定不能得罪，否则一家人都会有危险。
可她更加明白，现在她能住在小洋楼，躺在医院的哥哥不用担心被赶出医院，这一切都缘于胡彪的帮助。如果没有胡彪，她现在拥有的这些都将沦为泡影。
望着心怀不安离开的尼娜，给伊万倒了一杯酒的胡彪笑着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诉她，你是个很危险的家伙。虽然我离开军队很多年，可我依旧能看出，你身上隐藏的杀气。如果你不是帮派成员，那应该是本土政府的特工吧？”
对于伊万的坦诚，胡彪还真有些意外，可他还是摇头道：“很可惜，你对我的身份判断，似乎又出现了错误。有一点你看的很对，我确实杀过很多人，数量多到我都记不住。
据我所知，你逃亡沪上前，在沙俄军中担任过中校。那么我想知道的是，对于生活在法租界的这些同胞，你有多少影响力？其次，你在租界是否有值得信赖的部下？”
面对胡彪的询问，伊万有些落寞的道：“如果是战争爆发前，我或许还有一些影响力。可现在，我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要不然，尼娜也不至那样做！”
“那你有想过未来吗？或者说，你是否真正想过，复兴家族的荣誉？”
“小子，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虽然我现在几乎变成一个废人，可我以前至少是沙俄罗授予的伯爵。有些事情，我还是有分辩能力的。你究竟想做什么？”
“有句话，你似乎又说错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有没有想过做些什么？即便不为你自己，你至少应该为你儿子的将来考虑一下吧？
据我所知，努维奇早前加入的安龙可将军同人会，在白俄族裔中影响力还不小。其中大多数年青人，都是军人后裔。而努维奇在这个组织中，也担任一个小头目，对吧？
做为沙俄时期的伯爵，即便你甘心于平凡，我相信你儿子应该不会甘心吧？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提供资金甚至武器弹药，你能拉拢到多少敢于卖命作战的白俄人？”
伴随胡彪说出这番话，原本一脸懒散的伊万，突然眼神犀利的道：“你想让白俄人替你打击那些小矮子？可你想过，这样做会引起什么后果吗？”
“在我看来，事情再糟糕，其实也坏不到那里去。这样的生存状况，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白俄族裔中跟小鬼子对抗的不是没有，可大多都是私下暗斗，很少涉及政治层面的争斗。若是真把小鬼子惹毛了，法租界只怕也很难确保白俄族裔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