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村后山谷传来的枪声,待在村里的百姓也很好奇。平时虽然经常能看见八路军训练,却很少在村子附近听到枪声。这年头,枪声往往容易引起百姓恐慌。
好在驻守村子的战士,也适时跟村民解释一下,这是部队在打靶而非出事。自从八路军进驻村子,以前饱受土匪祸害的村民,也知道附近几乎已经看不到土匪的踪迹。
而且八路军进村之后,那些八路军战士偶尔还替百姓做事,这让村民们觉得很安心。可很多村民依旧不知道,经常住在村口大院的老八路,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朱老总。
考虑到实弹打靶造成的动静,负责指挥部外围警戒的部队,还是提高了警戒级别。好在指挥部所在的村子距离公路也很远,枪声很难传到公路那边去。
这也意味着,驻守在城里的小鬼子,或者想找到八路军指挥部所在的细作,也很难通过枪声摸到村子附近来。除了外围巡逻的哨兵外,八路军同样布署了潜伏哨。
正当胡彪陪着朱老总等人试枪,同时给挑选出的八路军战士讲解狙击要领时。陪着胡彪一起进来的林雅诗,却突然看到那群警戒的战士中,有个熟悉的面孔。
有些难以置信又小心翼翼上前的林雅诗,走到那名身穿军装的战士身后道:“二哥?”
话音落下,正在执行警戒任务的战士,很快回头有些呆滞般道:“小妹?你怎么在这里?”
“二哥!真的是你!这些年,你死那去了!我们一家找你找的好辛苦,你怎么这么狠心!”
伴随林雅诗有些撕心裂肺的痛哭,正在试枪的胡彪跟胡老总等人,很快看向抱成一团的林雅诗跟那名年青战士。看到这一幕,胡彪多少显得有些意外。
随即上前道:“小雅,怎么了?你是?”
“首长好,我是她的二哥!你是?”
或许看到自己兄妹俩成了众人的焦点,觉得有些难为情的林雅诗,慢慢稳定激动的情绪道:“队长,他是我二哥林定远。当年在北平读书,后来就下落不明了!”
此话一出,胡彪也觉得很意外,随即却笑着道:“小雅,找到你二哥,不是应该高兴吗?好好的,你怎么还哭起来了呢?这下找到亲人,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
“嗯!谢谢队长!要是我爹娘知道二哥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只可惜,爹娘再也看不到这一天了。二哥,爹娘让小鬼子的飞机炸死了,咱们也无家可归了!”
“什么?小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二哥,是真的!松沪会战时,爹娘被小鬼子扔下的炸弹炸死了。当时我刚好在学校,等回家才知道这个消息。咱家的房子都炸没了,你一定要替爹娘报仇啊!”
听着林雅诗声音哽咽说出这个残酷的真相,离家已经有几年的林定远,也觉得有种撕心裂肺的痛。当初在北平加入组织,为避免连累家人,他一直没跟家人联系。
在林定远看来,他希望等形势稳定后,再跟家人联系。早前松沪会战时,他也曾为家人安全担忧。可他始终觉得,自家住在租界里,小鬼子应该不敢随便乱来。
结果没想到,尚未从与小妹重逢的喜悦中缓过来,就听到这样的噩号。即便他选择跟自家大哥不同的革命道路,却依旧想念家人跟父母啊!
待在一旁的王宏春也适时道:“林参谋,你老家是沪上的?”
“是的,旅长!早前家人比较反对我加入组织,我怕连累家里人,就一直没跟家里人联系。只是我没想到,我竟然连爹娘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我不孝啊!”
看着难掩悲伤之情的兄妹俩,胡彪也适时道:“小雅,跟你哥好好聊一下。有些事,虽然我们都不希望发生。可事已至此,你们兄妹俩还是节哀。别太伤心了!”
“是,队长!二哥,我们去外面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目送两兄妹离开,王宏春有些八卦般道:“胡队长,这个姑娘是?”
“诸位别误会!她是我的报务员,早前在金陵作战时碰上的。父母遇难后,她孤身一人前往金陵,想找在教导总队服役的大哥。结果等她到金陵,她大哥已经突围了。
当时我带队进驻总统府刚好碰上,加上她在沪上读过教会学校,学过一些护理,就让她照顾那些伤员。后来我撤离时,又把她一并带上,最后主动要求上前线打鬼子。
考虑到她是女孩,我就让人教她学收发电报,让她担任报务员的工作。这样的话,至少比我们天天待在前线杀敌要安全些。没成想,她在这里还能碰上亲哥!”
“她大哥也是军人?”
“嗯!早前职务是少校参谋,金陵保卫战结束之后,教导总队也扩编成军。据我所知,她大哥晋升为中校后,已经担任新编的一个主力团参谋长。
原本我想让人送她去后方,可她自己不想去。至于这个二哥,她一直以为有可能牺牲了。她只知道她二哥加入了你们,却从未知道她二哥竟然会在这里。”
清楚这种家庭关系,在八路军当中也很受重视。尤其先前王宏春,还称呼林雅诗的二哥为‘参谋’。这就意味着,林定远在八路军当中,职务应该不是普通的战士。
看到胡彪极力解释的表情,朱老总也笑着道:“胡队长放心,林定远同志这种情况,在我们八路军当中也很常见。说起来,我们这个身份,确实给战士带来很多不便啊!”
“朱将军,言重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