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告诉他们,金钱跟名利,她都不在乎。
顾烟眼中鄙夷一闪而过,很快又笑着道:“可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你还是提些要求,免得日后……”
她的意思,无非是担心巧儿日后,以此做为要挟,替她做什么事。
顾夕墨重重的放下茶杯,“你不像是在谢她,倒像施舍,怎么,你觉得她能缺什么?奉劝你一句,别把自己看高了,也别小看了别人!”
当年楚家并不看好顾烟,再怎么说,也只是养女,这中间有着天壤之别。
不得宠的养女,地位只比府中婢女高了那么一点点。
最后,还是顾老夫人出面,点明了要陪嫁的东西,以示对她的重视,楚家这才下了聘礼。
顾烟脸色难看,是羞愤,也是不甘,“大哥,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一副弱弱的可怜样,让楚秋容心中有几分愤怒,“大哥,顾烟虽然不是你们家亲生的女儿,但好歹也在老夫人身边,服侍了好几年,她对两位老人的孝心,天地可鉴,你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训斥,更何况老夫人很疼爱顾烟,你……不该如此!”
巧儿听够了,也等的不耐烦了,她站起来,“从我进门到现在,你们没说一句道谢的话,我只想请问,你们是真的要道谢,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其他三人,包括顾夕墨在内,都有些许的诧异。
但是在顾夕墨除了诧异之外,还有欣赏。
仿佛这才是巧儿该有的性格,而不是默默忍受。
顾烟面上仍旧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心里,对巧儿随意打断他们说话这一点,很不高兴,“难道我说的还不够吗?对你们这样的大夫来说,难道银子不是最好的谢礼?还是说你嫌五百两太少?直接说就好了,无需拐弯抹角,来人,再给孙姑娘拿五百两,这总成了吧?”
楚秋容看着巧儿,面露不屑,“我夫人说的你应该都听清楚了吧?治病救人是你的本份,我们就算不谢你,只给你诊金,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巧儿真生气了,都是什么人啊!
看了眼又递来的银锭子,她赶在顾夕墨发怒之前,淡淡一笑,“行吧!既然你们非要给,我也只好收下……”
听到她要收,顾烟一副了然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当然,她不会认为,一个江湖郎中,跟顾家少主有什么关系,所以她才敢肆意嘲讽孙巧儿。
顾夕墨看着巧儿自信的笑容,提着的心,忽然放下了。
他也该给她更多的信任,难道不是?
巧儿在顾烟了然自得的目光中,让身后跟着的云千山,收起了银子,随后才慢声道:“其实我不太喜欢用金银衡量一个人的性命价值,但抵不过有的人,太自以为是,楚夫人母子的性命,能值上一千两,好像也挺划算,算是我没有白忙活一场吧!”
“千山,把这银子换成粮食,送到刚刚搬迁的陋衣巷百姓手里,也算是替楚家长孙,积攒一份福泽!”
楚秋容面露怒色,“孙姑娘说话可要小心了,当心祸从口出,我们楚家的长孙,是无价之宝,你休要曲解我夫人的意思,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楚秋容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一个女大夫而已,也敢在他面前嚣张。
顾夕墨身体放松,靠着椅背,在发觉巧儿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帮忙之后,他乐见其成。
还隐约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感,没什么能比得上。
巧儿朝身后扫了一眼,云千山立刻向前迈了两步,站在巧儿身侧,睥睨而视。
顾烟这才注意到巧儿身后的年轻人。
有些人,当他不想引人注意时,他会收敛全身的气场,低调的仿佛不存在。
而当他释放隐藏的气场时,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云千山往那一站,分明有挑衅的意思。
楚秋容眉头紧蹙,双手负在身后,挺直了身姿。
他心里清楚,如果眼前的白衣剑客,真的是孙巧儿的护卫。
那么,她的一切,都需要重新衡量了。
顾烟偷看了眼顾夕墨,见他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色,并不打算插手。
她按住楚秋容的衣袖,端庄的笑着道:“相公,有话可以好好说嘛,我们本意是要感谢孙姑娘,怎么能对她动粗呢!”
安抚了自家相公,顾烟又不忘对巧儿,说道几句,“我不知道孙姑娘之前经历过什么,但你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我们不怪你,今日也算了结我的一桩心事,姑娘请回吧!”
云千山终于开口了,“一个小小的楚家而已,真把自己当成名门望族了,奉劝的话,已说的太多,今天要说点不一样的,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否则别说你们楚家的生意保不住,就连那暗地里的交易,也能让你们赔个血本无归!”
楚秋容瞪着眼睛,双目紧握,盯着云千山的脸,像是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来,“你怎么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顾夕墨依然悠闲的喝着茶,脸上淡淡的笑意,始终保持着。
这个楚家,除了正当的生意之外,还有些见不得的买卖。
比如娼妓馆,比如跟人合伙开金矿。
楚秋容会做生意,胆子也大,没什么底线,但凡是能赚钱的生意,他都要插上一脚。
跟顾家一样,楚秋容虽是嫡出的儿子,但他生母,不得楚老爷的宠爱。
楚秋容挤掉其他的庶子,得到楚老爷的信任,掌管整个楚家,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