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客气,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哎哟,这小伙子长的真好看,”秦阿婆拉着人家的手,不愿意松了。
顾夕墨如仙般风雅的气度,很轻易就能俘获田氏跟秦阿婆的欢心。
巧儿想到一事,“你不是还有妹妹吗?难道留她一人在客栈?不觉得可怜吗?”
顾夕墨轻笑着摇头,“无防,她夫君已经来了,不需要我陪,而且她也不是我妹妹,等她满了月子,我才带她回顾家。”
顾夕墨留宿在秦家,只有秦家还有空屋子。
他只带了一个下人,帮着收拾屋子。
铁柱闷不吭声的帮忙,他手脚勤快,做事情有条不紊。
顾夕墨觉得他不错,“你叫铁柱是吗?”
“嗯!”铁柱收拾着屋子,怕客人住的不习惯。
“想出去闯荡吗?”
铁柱摇头,“我哪也不去,谢谢您的好意思。”
顾夕墨觉得很有意思,“为什么?”
铁柱停下手里的活,才短短一个多月,少年的眼里,多了很多深沉的东西,“我奶奶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够用就行,我心思不多,外面的人太复杂,我不喜欢,无名材虽然又小又破,但对于我来说,这里是我唯一的家。”
顾夕墨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是商人,见多了为名为利不择手段的人。
真正不为名利所动的人,实是少之又少。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说的很对。
沐青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抄着手,神色不善的看着他,“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顾夕墨了然的笑了,跟着他,走出村子,一直走到偏僻的山崖边。
沐青箫停下没再往前走,顾夕墨却多走了几步,探头看了看崖底,玩笑道:“你不会是想推我下去,灭我的口吧?”
沐青箫不耐的剐他一眼,“虽然很想把你推下去,但这么没品格的事,爷不会做,即便要弄死你,也要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啊!否则以后你一定会后悔,”顾夕墨负手而立,暗紫色长袍被风吹起,张扬飘逸。
“你什么意思?”沐青箫听出话里的深意,“你来这里,盯着我们不放,总归不是因为我吧?”
他嫌弃的将顾夕墨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货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顾夕墨似乎能读懂他心里的想法,嘴角狠狠抽搐几下,“想哪去了,我可没有那个特殊癖好!”
“哦?难道是为了我媳妇?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可就更严重了,你确定还要说下去?”
沐青箫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头,只要面前的人,敢说觊觎他媳妇的话,他会毫不犹豫,把他从崖上扔下去。
“你又想歪了,还是那张不讲道理的脸,真不知道那丫头看上你什么!”顾夕墨替巧儿不值。
沐青箫周身气场突然骤变,杀气暴涨,“我警告你!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这厮就是存心来搞破坏的吗?
真的是分分钟想捏死他!
“粗鲁!”顾夕墨小声嘀咕,赶在他伸手抓来之前,赶忙说了正事,“我近日在镇上,听说了一件事,巧儿以前脸上有块疤是吗?跟着她十几年,跟你成亲之后,疤才退掉,确有其事?”
“你想说什么?”沐青箫很警惕的看着他,防备的不得了。
“我丢失的小妹,小的时候脸上被火毒灼伤,留下一块硬疤,可是当时大夫说了,那块疤永远都不会消失,还会因为她的成长,不断的变大,直到将整张脸上覆盖!”
沐青箫浓眉拧起,“她是怎么中毒的?什么火毒,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被毒物咬伤,大夫说是火毒,能保下命来,已属不易,没想到后来还是走丢了,”顾夕墨说到往事,很心疼。
当年小妹被毒物咬伤,才三岁,失踪时,不到四岁,那么小的孩子,却受了那么多的苦。
顾夕墨年长几岁,当年的事,他历历在目。
沐青箫面色沉了又沉,“你不会是怀疑我媳妇是你妹妹吧?”
他终于说出,顾夕墨不敢说的话。
但是很快又否定,“不可能,我媳妇是孙家的女儿,这一点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
顾夕墨反驳道:“可是你别忘了,听说当年孙富贵曾带着巧儿,外出寻医,整整半年的时间。”
当年孙家的女儿生下来,身体不好,脸上那么大的一块硬痂。
一个有缺陷的孩子,很快传遍全镇。
沐青箫还是不愿往其他方面想,“那又如何,以前怎样,都已经过去,我只知道,巧儿现在是我媳妇,她是孙家的女儿,仅此而已,你若是再纠结此事,立马滚蛋!”
沐青箫拂袖而去,留下顾夕墨一人站光秃秃的山崖边。
孙富贵虽然不靠谱,孙家还有那两个不街见巧儿的姐姐。
但同时,孙家又是简单的。
巧儿对付他们游刃有余,也不需要时常回去操心孙家的事。
这样很好,很简单的亲人关系,才是她需要的。
顾夕墨虽是顾家长子,也是顾家正房所出,他失踪的小妹,跟他一母同胞。
但除此之外,顾老爷还有好几房小妾。
全都生有子嗣,儿子女儿一大堆。
整个顾家,乌烟瘴气,小的斗,老的也斗。
不过好在顾老爷算是有良心,对正房还是很尊重,加上顾夕墨能力出众,牢牢把持着家业,才让那些庶出的子女,无机可乘。
沐青箫回到家中,巧儿正捧着小竹扁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