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求证真相,决定去美国见一见杜慕唯。他回到家中,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在风未晞的梳妆柜里发现了那根验孕棒。当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劈。
那一天晚上,他到底是怎样度过的,应呈玦自己都忘了。他能记得的,就是自己看到验孕棒的那一瞬间,心里有多震撼惊恐。
…
几滴湿润的东西落在大腿上,应呈玦讷讷的低头,看见自己的大腿上沾了湿润。他愣了愣,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片温热。他还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哭了。
他竟然也会哭!
他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应呈玦想了想,才记得,上一次哭,还是在他查清真相,奔赴美国去找杜慕唯算账之前。他将自己关在他的卧室里,握着那根两条杠的验孕棒,哭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我愿,你永不知道你母亲和小三去世的真相。
这话简直就像诅咒,不停地在应呈玦脑子里嗡鸣、循环。你看,知道真相有多残忍荒唐后,应呈玦都要疯了。他终于也尝到撕心裂肺是何滋味了,他就这么一颗心,此时此刻却难受到几乎喘不过气,胸口好像压了千金重的石头,心脏如同被人用一双手,徒手一点点撕破。那种痛,他一个大男人都要承受不住了。
他的手又开始颤抖,不止是手,整个人都像是中了羊癫疯,抖动幅度大到不可思议。
脚链上的铃铛响个不停外刺耳。
脚链上的血早就干涸了,应呈玦的大拇指触摸到血迹,想象着风未晞敲碎脚后跟摘下链子时的场景。他只是单凭想象,就觉得痛到钻心。她真是狠啊,宁愿敲碎脚后跟,也要取下这条脚链。她摘下链子的时候,心里该有多恨他?
他真是该死!
他欠风未晞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
风宓阳躺在楚未晞腿上,抱着笔记本打游戏。
楚未晞则在看书,看的是一本童话书,叫《爱德华的奇妙之旅》。
忽然,风宓阳的短信铃声响了下。风宓阳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来骚扰我!”风宓阳关了手机,将游戏打完,这才站起身对楚未晞说:“我出去一趟。”
楚未晞望着他,问:“谁找你?”
“一个混…朋友。”
楚未晞点了点头,看见风宓阳取过外套披上,就拿着手机离开了。
风宓阳打开门,就看到一脸颓废蹲在他家门口的应总。他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在发呆。风宓阳走过去,一脚踹在他小腿上。应呈玦被他踹得倒在地上,他慢半拍抬头看了眼风宓阳,这才说:“你来了。”
风宓阳表情有些古怪,“你怎么了?”他眉头蹙起,觉得应呈玦这神情不对劲。应呈玦摇摇头,说了声没事,这才试着站起身。也不知道他蹲了多久,起来时腿竟然发麻了,差点又一头栽倒。
风宓阳赶紧出手扶了他一把,等他站稳了,又赶紧松手,那嫌弃的模样,像是摸了一只苍蝇。
应呈玦心思很乱,没注意风宓阳的行为,只说:“找个咖啡厅进去坐坐吧,我有些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