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抬眸看向床榻上的简兮,温柔挽唇,继续出声说道:“当然,你能有此思量,我很高兴。”
简兮眉头稍稍一蹙,抿唇没有作声。
午膳时,凤烬照例将饭菜端到简兮的榻前,简兮裹着厚重的棉被坐起身来,从凤烬手中接过饭碗,心不在焉地咀嚼着筷尖的饭粒。
道:“稍后我出去多采些梅花回来,酿成梅花酒,葬在庭院中的那颗枣树下,来年入冬或是开春,你便能喝到甘醇香浓的梅花酒了。”
简兮应声抬眸,对上了凤烬那双丹凤眼眸,没有回应。
午饭过后,凤烬便收拾碗筷,坐在床边陪她说了会话,当然,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自言自语,简兮只是懒懒的附应了几句。
简兮抬眸看着眼前讲的绘声绘色的凤烬,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奇闻怪事,就像是在讲一个玄幻故事似的,内容很是精彩。
她思想有些飘远,她好似从未见过凤烬帝王的一面,他是帝王时的场面总共见过不过数次,却从未对她端起任何帝王的架子。
谁能想到,那百姓世人口中说的嗜血的妖物帝王,如今竟像那茶楼的说书先生一般,为取悦客人卖力讲述着自己收揽的故事……
片刻,在那温柔的声线下,简兮微阖了眼眸,往被窝中缩了缩,将身子卷缩着,这才安稳入睡。
也不知是这个冬天本来就要冷些,还是榻边缺少了温暖,亦或是前些日子服用堕胎药伤了身子,她总觉得冷……
凤烬看着那张精致的睡颜,并未立即起身离去,只是静静在一侧等着她呼吸平稳些许之后,这才起身,往房中几个烧着的火盆中添了些木炭,希望屋子里能暖和些。
片刻,他披上披风,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门。
……
凤烬离去后不久,房间的窗户被撬开,满身都是雪花渣子的古彦从窗外爬了进来,扫视了一眼房间四周,随即来到床榻前,出声叫醒了刚刚才入睡的简兮。
古彦禀报,南逸宸准备于除夕当日行登基大典,更改国号为泰安,至于四国国玺的失踪不明,他只口不提。
另外,据近日来的跟踪,大量动物的脚印迁徙近了良禹山。
想来,东篱回了他的老家。
只要他别有什么大的举动就好。
“还有一件事。”古彦继续出声,“昨日,摄政王府有人登门造访,他报名迟钦,来找他的师妹乐吟,身后还跟着一位老者,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六指琴魔。”
简兮眉头一皱,思虑了一下,随即出声问道:“去查一下十七年前,六指琴魔为何无故屠杀整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
也不知六指琴魔是敌是友,不知能不能借着她与乐吟迟钦二人的关系,求他相助于她……
古彦回应:“已经调查过了,但时间太过久远了,那个村庄现在已经被开荒成田地了,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但是据临村一个从事了三十多年的媒婆说起,好像是六指琴魔要找一个女子,故而杀害了所有村民。至于这说法是真是假,现已无从考究,不过六指琴魔在二十年前,确实心仪过一个女子,这女子,好似还和当时的衍生一派有什么关系……。”
“衍生一派……”简兮凝眉念叨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唐芷萱如今何在?”
“唐芷萱闭口不提自己就是神医伯仲一事,但这江山自南逸宸接手后,便因为她的医术本事放了她,将其奉为上宾,并许了她大太医一职,现如今正位事兼容的御药房。”
简兮思想了一下,按照她起初设想,这唐芷萱必定和禅婆左丘宇有所勾连,可为何她如今不像其他二人似的躲于暗处呢?
不行,她若是放由,迟早是个祸害。
“传话给南逸宸……”简兮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停顿了,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她走时曾说过不再过问朝堂和江湖之事,现如今插手又算怎么一回事?
她轻叹了一声,转了话锋:“罢了,你约见一下迟钦,我们晚戌时,梦香坊见。”
古彦应了一声,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简兮见此,出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古彦抬眸对上简兮那双没了往日黑亮的眸子,无奈道来:“回天机阁吧!那些提拔上来和新入的门人想要面见他们的主人。”
这只不过是个借口,让简兮离开凤烬身边的借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简单一直留在凤烬的身边,难道不是在等南景尘先低头吗?
俩个相爱的人,如今却相互折磨。
“他,怎么样了?”简兮支吾着出声问道。
古彦轻摇了摇头,出声回应道:“我们派去打探的人没有回来过,没有从中带出什么消息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很显然,那些人再也没办法把消息带回来了。
简兮垂眸,裹紧了身上的被褥,呼吸有些堵闷。
“对了。”简兮突然想起一件事,出声问道:“司空冥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南逸宸登基在即,要是坐上那皇位,这天下要是想再易主撼动,那就十分困难了。
古彦凝眉,轻摇了摇头,出声回应:“并没有什么异动。”
“不对。”简兮眸中多了几分厉色,“司空冥卿的野心不可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