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
苏玉琢这五个字,说得心平气和。
萧砚往隔断柜上放手表的动作一顿。
转头,没有感情的视线看过来,他就这么看向苏玉琢,一言不发,空气中的温度陡然降到冰点。
苏玉琢放在腿上的手蜷起,抓紧裙摆布料,她垂下浓密的睫毛,头微微低着,长发垂下来,素白明艳的一张脸笼进阴影里,“当初我用尽手段逼你娶我,你一直都知道我接近你动机不纯,不管你娶我是因为什么,我很感激。”
“可能老天都看不过我的不择手段,才收回我的孩子来惩罚我,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想回家。”
“我把自由还给你,希望你以后能遇到真心对你的人。”
鼻子有些酸,苏玉琢不动声色深呼吸几下,压下心口的酸涩。
卧室里寂静无声。
苏玉琢始终垂着脑袋。
忽地,浓重的阴影从头顶覆盖下来,苏玉琢下巴被人用力抬起,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萧砚目光冷漠且深不见底,手下力道有些重,苏玉琢白皙饱满的肌肤变了形,泛起红痕。
她忍着尖锐的疼,倔强地看向萧砚,不急不缓地又重复一遍:“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们离婚吧。”
萧砚手下力道加重,狭长的凤眸犹如鹰隼,视线化为实质,狠狠穿透苏玉琢的双目。
苏玉琢唇色渐渐发白,被萧砚的力道推得跌进沙发里,脑袋抵在靠背上,她倔强着,没有像以前那样在他目光中妥协。
僵持许久,萧砚松开她的下巴,抬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很快男性的胸膛袒露出来,紧实性感。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抬腿一声不响从她面前走过,走向浴室。
进浴室门的前一瞬,没有感情的声音从他嘴里蹦出来,语调轻缓,“利用完了就想走?休想。”
苏玉琢靠在沙发背上,望向头顶的复古吊灯,眼睛里的光渐渐暗下去,像秋季过后的北大荒,寒风萧瑟,满目荒凉。
另一间卧室。
叶倾心洗完澡出来,景博渊将被朝朝蹬到脚下的小毛毯盖到他的小肚子上。
“你去洗吧,我来照顾他们。”
叶倾心头上裹着干发帽,几缕潮湿的发丝从饱满的额前挂下来,给她添了几分成shú_nǚ人的风韵。
“头发怎么不吹干?”景博渊拉着她坐下,取下她头上的干发帽,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帮她擦头发。
“我今天无意听到二叔和苏玉琢的谈话。”叶倾心握住小家伙的小脚,很小的一点,轻易就被她完全包裹在掌心。
“听到了什么秘密?”
“可能是先入为主吧,跟喜姐关系好,不自觉地就觉得后来的苏玉琢以及她的母亲都非善类,今晚听到苏玉琢说起她母亲的事,又觉得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酸苦楚,一时有些感慨。”
“凡是都有两面,多换位思考,你想问题的思路会开阔很多。”
“嗯。”叶倾心往景博渊身上一靠,看向三个小家伙的目光充满慈爱,“不知道以后喜姐能不能和苏玉琢处得来……如果她重新接受二叔的话。”
翌日一早,萧砚和苏玉琢携手离开,看着一点都不像要离婚的样子。
车子驶离景家老宅,苏玉琢说:“我想去看罗剪秋。”
罗剪秋,萧家大儿媳,萧砚的大嫂。
萧砚什么都没有说,车子却是开往派出所。
车子停下,苏玉琢看了眼派出所的大门,转头看向萧砚,“我想单独见一见她,你在这等我行吗?”
萧砚从储物格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快去快回。”
冷漠的声音,一如他清冷的眉眼。
她在接见室看见那个年方三十岁的女人,穿着号衣,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高贵和凌人盛气。
苏玉琢眼神凌厉,透着几分恨意,“这么想见我,还有什么说的。”
这两天,派出所这边一直给她打电话,说罗剪秋要见她。
“你知道我两年前,为什么要杀苏粉雕?”
苏玉琢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其实你应该能猜到,我杀苏粉雕那个贱人,和我想杀你的原因一样,你们不该去招惹砚,招惹他的女人,都得死!”
罗剪秋面目狰狞,眼睛里迸射出浓烈的嫉恨,很快又变成洋洋的得意,讥笑又嘲讽地看向苏玉琢,“还说什么为你姐姐报仇,你可知道,你枕边睡的,是你姐姐深爱的男人,当真是姐妹情深呐!哈哈……”
“你姐姐那个贱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勾搭砚,为了接近他,不惜成为萧承那个臭男人的情妇,你以为我杀苏粉雕,是因为我丈夫萧承?你以为在婚礼上故意栽赃萧承对你欲图不轨,让砚对付他,就是替你姐姐报仇了?”
萧承,萧砚的大哥,罗剪秋的丈夫。
“哈哈……我猜,你姐姐要是知道她的好妹妹睡了她深爱着的男人,估计要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吧?苏玉琢,你晚上睡觉有没有梦到你姐姐来找你?”
苏玉琢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干净。
在萧家的这几个月,罗剪秋百般针对她,设计让她流产,这个过程中,她隐约感觉到罗剪秋对萧砚有着超出叔嫂的情意,罗剪秋察觉到她在搜集自己杀害苏粉雕的罪证之后,直接对她起了杀心。
国庆那天,苏玉琢被罗剪秋雇佣的杀手带到一幢大厦的楼顶,想逼她跳楼,伪装她是自杀,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