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辉将内务府的玉带送到了芙蓉殿,她对李梦说道:“娘娘,此事相关人等已经全部交待,往后香炉一事不会在宫里再出现半点声音。那两个香炉也已经销毁。”
李梦点点头,她说:“你亲自送那人出宫,在宫外陪她几日,替哀家好好看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立刻回报。”
姚月辉领命,李梦又说:“这几日叫纳兰青来芙蓉殿伺候吧,你也就一双腿,也别累着你这丫头,回头陆家得说话了。”
姚月辉到映辉阁送那郑月离宫,只见她一身芙蓉花的衣裳,戴一玉簪子,简单大方。姚月辉是武将,在她看来郑月是一个有杀气的人,她目空一切,外表柔弱,内心坚定。
郑月带着云良一起出宫,被赶去天子监的妃子她不是头一个,但是都是有去无回。既然是被赶去那处,便是暗着说她毫无礼教之意。这满宫的人谁会真心服她这个雅贵人,郑月路过内务府的时候,仿佛看到自己来时的路。她说:“姚大人,您是忠臣之后。您的父亲用命给了换了一生的平安。可我不一样,我是奴才,无论多光鲜亮丽,命皆不可改。”
郑月正准备离开,却被司制罗珍叫住了。郑月对她嗤之以鼻,她说:“司制大人怎么如此客气?”
罗娟道:“娘娘,吴芳姑姑有东西要给您,还请随小人到内务府内等候。”
听到是吴芳,她也就跟着去,走到半路才想,这该不会是谁的陷阱把。但又一想,也罢,她都被人赶出宫了,又有谁会花功夫挤兑她。只是这内务府她常来,今日怎么被领到陌生房间,这房间放着一个个细长的木制锦盒。这是……放圣旨的地方?
她等了好一会儿吴芳也没来,她便打开横放在桌上的锦盒,其他锦盒都按照编号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这个这样明显,定是有心人想让她瞧见。她便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东西,那帛是紫色便是太后的懿旨,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明白写着:兹有郑氏,温良贤淑,蕙质兰心,柔嘉成性,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
郑月吓得放下那懿旨,她将那东西塞回锦盒里,她大步走出内务府,一路上从极惊恐到快乐。云良跟在她身旁并不能理解郑月所想,她只是知道,自己的主子同其他妃嫔不同,跟着她一定不会错的。
吴芳回到芙蓉殿,她将方才在暗处观察的一切据实以告,李梦笑道:“郑氏聪慧有余,可是太过了。望她能在天子监学到大智慧,真正做到柔嘉成性,贞静持躬。哀家也好放心将皇帝托付给她。”
此时在龙沧战场上,年轻的皇帝正在战船里感受战火的洗礼。海面上炮声不断,在这里没有所谓的白天黑夜,你可能刚入睡就会面临死亡的恐惧。在陆地上,将士们能挡在他的身前,而在这无边无际无依无靠的大海之上,就算有无数的将士在他身侧,死亡依然笼罩在他四周。李守武极力掩盖对死亡的恐惧,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与他不同的是,陆子昂精神抖擞,他积极与龙沧将军李靖悦商量军情,二人出谋划策奇袭军营,牵扯对方进攻的态势,以消耗为主。要知道对方大老远跑过来,再怎么强悍,船上的□□是有限的。
陆子昂看着天子,他内心依然在动摇,他从前只是觉得他无能,今日才真正体会到无能的天子会给这个国家带来怎样的灾难。
此时芙蓉殿的李梦也被前方战事拖得昼夜难寐,纳兰青彻夜站在殿内值守。她一直在思索那日姚非凡的话,她想既然姚非凡忌惮自己的身份而不敢与自己一起,如果她能促成钟将军与吴芳在一起,岂不是好事。她便借口问芙蓉殿里的宫女,可她们一听是打听大宫女的事皆不敢言语。
纳兰青这人可不容易妥协,她母亲说宫里女人是非多,她想自己定能从别人口中问出什么。她连番走动,这事惊动了诸葛天颂。墨香将宫女们闲聊的话全部告诉诸葛天颂,她听完便说:“这人还真是个多事的主,倒也好。既然人家那么热心,你就帮帮她。”
那日纳兰青从芙蓉殿回去的时候,便见墨香站在内务府巷子里和一个宫女在聊什么,她故意躲在一旁听着,只听墨香说道:“可不是,只是钟将军和芙蓉殿的吴芳当年真是情深意切。”
小宫女问:“那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没在一起么。可是你说钟将军对先皇有宫,难不成是太后故意阻拦这大好姻缘?”
墨香道::“你说会不会有什么秘密在里面,譬如就藏在内务府的官籍里。你知道的,咱们宫里的人成婚或者离宫都要查官籍的。”
纳兰青当晚便潜入内务府,以她的身手化作宫女也没有人会怀疑,纳兰青到了官籍部,原本所有人的官籍都该在户部那,还是女皇时代李默做主将宫人一事交由内务府处理。纳兰青发现他们做事还真是仔细,一应十分周全。唯独是先皇之母,女皇李默时期进宫的那一批很是混乱,可是她有心办事竟还发挥了小聪明。她推算年纪将几个和吴芳年纪接近的人的官籍全部留下,这其中有三位,若问题真在官籍,那么……宇文……她怎么老觉得宇文这个姓氏那么熟悉呢。那晚纳兰青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像有个事情答案就在她嘴边可就是记不得,像是一万只蚂蚁在她心里爬来爬去。到了午夜,她猛地坐起身来,她瞪大了眼睛,她说:“宇文天辰!下女!”
纳兰青是镇南将军的女儿,这件事情她的父亲曾参与在其中。在西陵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