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湿湿的,姚月辉敲敲墙壁,她笑着说:“大哥、公子,怎么样这北地的地牢还不错吧。”
陆子昂和姚非凡苦笑,如今三人都被擒住。而那日和亲的消息传遍了北地,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安静的地牢忽然透出了光来,一群人拥了进来,只见一个穿着亮色衣裳的女子被众人簇拥进来,女子被秦风的儿子秦宇搂着,那是她们西陵的王女!
秦宇指着他们三人说:“这便是你的随从?”
沁胥点点头,她说:“王子,这三位都是我的随从。我听说父皇请我母后到宫中作客,他们三人见我日日思念母亲便自己做主来到北地帮我看看母亲在哪里。”
这话是她临行前郑月教她的,她又拉着秦宇的手,她柔声说道:“他们三人与我一同长大,若是犯了什么过错,王子殿下可以放了他们吗?”
那王子被沁胥这般对待心都融化了,他低头一笑而后挥挥手,狱卒头领上前说道:“小殿下,这……”
秦宇轻咳一声,他说:“没听到太子妃说什么吗,赶紧的。”
说起来这秦宇眉眼清秀,身材极好,他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孩子气,难以想象这个年轻的王子将来要继承如此残酷的王朝。沁胥将三人带到了北地皇宫,秦宇竟留他们四人独处。沁胥看着九儿身上的伤,她实在是太难过了,她说:“我该早点来的。”
姚月辉早前便看出沁胥与哥哥的情意,此时她内心更是百感交集,她问道:“郡主,你怎么来和亲了?”
沁胥笑了,那一抹温柔的笑掺杂了太多的感情,她说:“我是一个弱女子,不会武功,也没有大智慧。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可以不要命,难道就瞧不起我了么。更何况,太后十分珍惜你们……对了,母后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姚月辉看着沁胥单纯的眼神,她真的是不忍心告诉沁胥真相,她说:“太后被北地君王囚禁在冰牢之中,我潜入进去……太后日日被他们欺辱,她几乎要丧命。我本想找个机会带她逃走,那日……她病倒在地,那些人……折磨她,我忍不住这才暴露了身份。”
沁胥闻言落泪,她说:“你们受苦了。我是西陵的王女,很多事情不该是你们来承受。那次北地比试后,宫中发生了不少事情。先是天女被册封为宋贵人,那女子好生厉害,叫皇上不思朝政。好在皇上有福气,还有一位雅贵人与那女子周旋,这次和亲是我自己的主意,临行前雅贵人给了我些建议,如今看来确实有用。”
沁胥又拉着姚月辉的手,她说:“姚姑娘,你们在这休息。我刚到北地两日,国君很宠太子,你们在太子的宫殿,定会十分安全。”
沁胥离去的时候,与姚非凡对视一眼,人们常说一眼万年,这时才知相思极苦。三人满身是伤,也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沁胥到了院中与秦宇手牵着手,她对秦宇说道:“方才与那三个随从聊了几句,听说母后被你父王关在牢里。如今到了这一步,我为人子,难以权衡。那是我与母亲的事,若是我为难你,便成了你同你父亲的事。”
秦宇见她有些不开心便立刻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出你母亲。就在今晚……今晚我就去求我父王,你别不高兴了。”
沁胥倒是真情实意的被眼前的王子所感动,他为人单纯,人品不坏,如今看来倒是她因祸得福了。只是他父亲与他截然不同,他狠毒非常,只怕事情不易。
当晚,秦宇果真到了秦风的宫殿,他将来意说明,弄得秦风十分生气,他大骂道:“你这混小子!那女人才嫁给你两日便迷得你神魂颠倒的,你是北地未来的王!你这样像话么!我听说你从地牢将那三个反贼救了出来,你是昏了脑袋了!”
秦宇气急了,他说:“沁胥是我的妻子,父王,您关着我妻子的母亲,这又是什么道理。再说,那三人也未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是……父亲,你对那女人有什么其他想法。”
秦风大怒,秦宇望着他说道:“北地没那么多繁文缛节,男人爱女人,有什么了不得的。若是父亲喜欢她,就抢过来。哪有人爱一个女子还要打她骂她的。”
秦宇走后,秦风一个人冷静了许久,他确实不曾像现在这样折磨过一个女人,他是真的厌恶她的高贵,她的气节么?若是如此为什么他不亲手杀了她。秦风闭上眼睛便是李梦站在惜花庭里的模样,她如神女一般纯洁美好,其实他打骂秦宇又有何意义,他自己还不是一样,被一个女子给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