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云雾,多是女子温柔,此处山水皆柔,是个好地方。在青城南边的聚贤山庄里,他们的庄主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忧愁。
原来李承义的大军与衡阳先生势如水火,李承义本该往霞谷口去,却未曾想从荒城领春被逼到了青城。眼下大军就在山外,若是庄主开了城门,青城的宁静即将一去不复返。此处我们所说的庄主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因念无双之死远走他乡的姚山思。
风吹的花瓣直落,姚山思身边一个小不点用稚嫩的声音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说话的是姚山思的女儿姚月辉,小名九儿。姚山思将九儿抱起来,姚山思道:“九儿,爹爹有个朋友带着麻烦来了。”
说起来他也有点可笑,九儿不过四岁,小童哪里知道什么。
九儿听了却说:“爹爹对人很好,如果是朋友,当然要见的。”
姚山思点点头:“爹听九儿的。”
姚山思的妻子梦妍从屋内出来,梦妍将九儿接到怀里,哄她入睡。梦妍望着丈夫,她说道:“郎君,你无需担心。殿下是我们所有西陵人的王,就算青城因此造祸,妾身毫无怨言,青城的百姓也绝不会怨恨他们的主人。天下大乱,若是天子殒命,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姚山思微微一笑,他心豁然一亮:“妍儿,谢谢你理解我。”
梦妍:“郎君无需烦恼。”
说话之间,一个人影从旁蹿出去,这人被姚山思抓个正着,这人是梦妍的儿子,说是梦妍的儿子,皆因这梦妍是跟着难民逃入青城,被卖做女奴,当时她随身带着亲生儿子非凡。姚山思见其可怜便买入府内。梦妍蕙质兰心,与寻常女子确实不同,逐渐温暖了姚山思冰封的心,二人便结尾夫妻。关于梦妍的过去,姚山思向来是一句不问。
非凡气呼呼的对着父亲说道:“爹!外面都打起来了,孩儿作为西陵的热血男儿怎能袖手旁观。”
姚山思大笑:“傻孩子,你爹怎会是贪生怕死之辈,走!咱们去给殿下打开城门!”
--城外--
季小红满脸是血,她死死护住李承义。李承义吹动铁羽召来群狼,这衡阳先生真是不留活口,背后青城突然亮起了火光,城门忽然被人打开,伯云清见状驱动雾气众人趁机逃了进去。
李承义一走进青城便与姚山思来了个大拥抱,他笑道:“好久不见!隔江相望,终于得见!”
季小红难得留下了眼泪,她推了一下姚山思,边哭边说:“你个混蛋去哪儿了!”
众人破涕为笑进入聚贤山庄内暂时休整,伯云清则站在城墙上布下风水迷整,以树为锁暂换得平静。
姚山思为皇帝接风洗尘,除伯云清外,主要人物都汇聚在一起了。姚山思说道:“殿下,青城后山的玄铁道不易走,但确实安全,不妨从此处去往恒川,与恒川驻军相会。如此一来,殿下便可去到王都!”
李承义明白姚山思的意思,他未开口倒是一旁的钟飞扬说话了:“公子,我们要是走了,衡阳先生的军队进来了怎么办!”
姚山思说道:“没有什么怎么办,聚贤山庄有地下通道,老弱妇孺便躲在里面。我已将所有的军备都放在里面,青城本就没多少人,这点粮食一个多月应该没问题。青壮男子便同殿下一同离开,其余人与我一起留守。”
李梦与吴芳对视一眼,她本以为李承义等人会阻止,可大家竟然什么都没说。姚山思的表情很平静,这大堂内没人站出来说一个不字。是夜,整个行动就安排好了。姚山思将九儿和非凡托付于李承义,九儿望着父亲,她一脸不解:“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你不一起去么?”
姚山思握住非凡的手,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长大了。爹今日同你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从今日开始替爹保护九儿,保护殿下。”
非凡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他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可他不能丢姚山思的脸,他看着父母走远,便喊了一声:“爹!孩儿永远都姓姚,永远都是你的孩子!”
夫妻两站上城门,司马文的军队果然装备齐整,火炮从天而降瞬间砸碎了城门。李承义站在铁索道上,将李梦拉到山上。李梦不禁问道:“殿下,这正义真的要用这么多的血来实现么?”
李承义:“梦儿,你要记得,仁慈是不会有任何用处的。仁慈是高贵的人宣扬尊严罢了,若不如此,将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若有一日,这正义需要用我的命来实现,到时候别为了我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