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透过纸窗一层一层渲进屋子,吴芳蹲在火炉旁边往里面加碳,她脸上被煤渣弄黑了,像个小花猫似的。
门外有个人影晃来晃去的,吴芳站起身来开门,果然是钟飞扬这个小鬼,吴芳见他抱着袍子便道:“给娘娘准备的么?”
钟飞扬:“这是李将军叫我拿来的。”
吴芳关上门,她怕冷气进屋冻着李梦,吴芳搓着小手说道:“李将军的海军真是气派啊!”
钟飞扬:“我的骁骑军也不差啊。”
钟飞扬见她手红了便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他耳根子通红慢吞吞地说道:“瞧你这笨丫头。”
吴芳抽走自己的手,她转身背对着他,天呐这小傻瓜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握自己的手呢。吴芳说了句:“我去给娘娘准备热水,衣服我收下了,这里都是女子,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别留在这了。”
钟飞扬将她转过来:“你不想见到我么?”
吴芳:“什么啊,你这话谁能听明白。”
二人还在用言语过招,远处有雪被踏过的声音,二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孤影愈走愈近,那个人衣服单薄浑身是血,钟飞扬赶紧上前,他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人:“殿下!”
李承义拍拍钟飞扬的肩膀:“好小子。”
吴芳忽然就哭了,就像是孩子见到父母一般,她觉得生活有了希望,吱呀一声她背后的门开了,李梦穿着单衣站了出来,她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下才走出房间,吴芳赶紧给她披上衣服。
李承义见到妻子便伸出手来,李梦会意也不顾外面的雪光着脚跑了过去,她一把抱住李承义不断的亲他的脸和鬓角。
李承义笑着说:“让我看看你。”
李梦本来想笑的,可委屈的泪水不断流下来:“你这人没良心,我每天都在担心你。”
李承义将她横抱起来进了屋子,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怜爱地握住她的玉足。李承义柔声细语地说:“叫你担心了。”
李梦:“我日日夜夜梦到你,甚至不想醒来。梦里有你,有西陵,还有我们的孩子。”
李承义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他在她耳边说:“我们一定会回去的,我们的孩子也会回到身边。”
李梦脱下李承义的衣裳,她的心被李承义背上的刀疤刺痛,李梦眉头一皱,她让吴芳将热水端进来,她亲手帮李承义清理伤口。李梦白嫩的手和李承义背上深浅不一的伤口产生了鲜明的对比,李梦抿了抿嘴轻轻的为他擦身。
李梦道:“小时候,我特别馋,家里院子里有一颗枣树,我是家里庶出的女儿,平日里也不敢去院子里,怕我爹会说我。记得有一年过节,家里来了好多人,我就求母亲去给我摘了些枣子,那枣子特别甜。”
李梦将沾满血的巾帕放在水里,她看着清水被血染红心里一酸,她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我常常在想,长大了我若是能出息点就好了,这样我想吃枣子我可以自己去摘。我喜欢什么,我可以自己努力去获得。但……我姐姐说,她说……你是我们家庶出的女儿,你就是一个高贵的下人,三流不入。所以,娘拼命为我寻了一门亲事。她希望我能过的好。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可还是高兴,我很高兴是你在我身边。”
李承义苦笑:“被人赶下皇位,沦落至此,你还高兴么?”
李梦搂着他:“我当然高兴啊,我心随你,自然喜悦。”
李承义捏了捏她的腮帮:“我答应你,为了我们的家我会守护西陵,李家人不能这样输掉自己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