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昏迷时几度半梦半醒所经历过的那股撕心掏肺般的疼痛,潮声不由感慨地搓了搓胳膊,原来真实的魂穿这样痛啊!
也难怪,要将灵魂从ròu_tǐ上剥离出来,覆在另一具身体上呢,相当于涅槃重生了吧……潮声边胡思乱想,边暗暗决定,待回去之后,找到潮汐,一定要将这段经历讲给她听,潮汐定然感兴趣,说不定写成一部剧本拍出来还能大红……
当务之急是要去找到妹妹,不论如何,即便身份模样都变了,潮汐也永远是她的妹妹,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是夜,潮声早早的上了炕,于黑暗中缓缓抚摸过这具陌生的身体。刚刚沐浴完的皮肤,表面还泛着水汽,这幅身躯光滑白皙,远比从前的要年轻、细嫩,且没有手术疤痕。
这几天她每每要离开,沈腊梅都极力挽留,说她大病初醒还需调养,等养好了身子再去寻找妹妹不迟,潮声推辞不过,想着初来乍到,还没摸清楚形式,一时间也确实没有方向,便留下了。
沈腊梅是个寡妇,两年前死了丈夫,独自带着一儿一女加上弟弟沈树一共四口人,住在这间小院里,日子过得虽穷,倒也和睦。
潮声感激这家人之余,却也不忘谨慎堤防,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她总觉得这家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潮声在福利院长大,兼干警察多年,见多了人间百态,对于人性难免保留一分戒心。平日里吃茶喝水用饭多留个心眼,小虎碰过的才吃,其他人私下里拿过来的一概不碰。
毕竟沈腊梅再算计,也不可能算到自己小儿子头上。
白日里沈腊梅和十岁大的长女去村子里帮工,沈树上山砍柴、挖草药兼拾野菜,潮声没事干,与小虎两个留在家里看家,顺便将村子周围都逛了一遍,摸清楚了大致环境。
红村地处深山,是个小村落,全村只有几十户,总人口不足两百号,由于地处荒僻,周围只有山,住在这里的人多靠打猎、挖草药为生,属于靠山吃山。春天还好过,冬天大雪封山,常常一连几个月无法进山,只能靠积存和野菜挨日子,是以家家户户都比较穷,基本上没有富户。可山再高,也有挖空的时候,听沈树说这两年山里的猎物越来越难打,珍贵草药也越来越少,一年下来,连一家人温饱都很艰难。
但奇的是,即便是挨饿受穷,也鲜少有人愿意搬迁到其他的地方,即便离这里一山之隔的东面就是城镇。
潮声对村民们是为何安于贫困不关心,她只是死活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从海里到这深山里的,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是从一个墓道里,掉到了水里,然后沉到了水底,而记忆中最后的印象,是有人将她从水底捞了起来,紧接着她就昏过去了,再然后就是做了那个噩梦,醒来后则是在这里。
可她问过沈树,红村四面环山,附近没有海,方圆几百里也没有,而更别说海,连大江大河都没有!
总不至于是有人将她从海里捞起来剥光了衣服,不远万里带到这里丢掉……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刑侦案件中凶手将被害者带到别处抛尸,是为了掩埋线索和真相,这人却又是为何?!
潮声将落水时的情形又原原本本回忆了一遍,猛然记起一个重要线索,翻身正要坐起,门上突然传来响动。
有人在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