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仿佛自己是被人围观展览的猴子一样,而一旁的谢安也是冷着脸。
“喂,你是谁啊…”
等最后,李幽幽终于忍不住了,回头就要说话,却发现身后的人早已没了踪影,仿佛他从未来过。
“人呢?”
李幽幽四下张望,等她看到营地处时,一双眼睛睁的更大了。
在秦川的身旁,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道人影。
月下,负剑的灰袍男子像是行迹诡秘的幽灵,随时可以出现在他想出现的地方。
此时秦川还在安静地装树。
他采取了和徐生一样的思路,对方不说话,他便当看不到。
灰袍男子总归是要说话的,只不过这次和徐生所说的有些不同。
他一招手,便有一道银光自草下钻出,那柳叶般的刀锋被他捏在手里细细打量。
“虽说是以前的东西了,但也称得上是道法的一种,至少我们在的时候,你不能用。”
他这话并没有掩藏,远处的人都能听得清楚,李幽幽在林间,嘴巴微张,她终于想起了对方可能的来历,而一旁的杨凡显然比她知道的要更早。
往营地中去,徐生也听见了,他离得近,比李幽幽他们听得还要清楚。
但此刻他却只记住了两个字。
道法。
那是武功的另一种说法吗?徐生不知道,可他觉得不像。
看了眼身旁的金锋,徐生突然想着,这或许是跟符法或者篆师相关的东西?
不论这结论有多么的离谱,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徐生真正接触到了道法以后,每当有人问起他,
“你第一次接触道法是由哪位执教长老引领进来的?”这个问题的时候。
徐生便总会想起这个晚上。
秦川隐匿的身形,数以百计悬空的暗器,灰袍人在月下诡秘的身形,以及他一招手,秦川准备许久才得以操纵的飞刀被他轻而易举的拿到手中时的情景。
他认为这就是自己接触道法之始,并且坚持了很长时间。
直到有一天,那个带着虚无木剑的老人找到了他,告诉了他一切的时候,徐生才知道,自己真正接触道法,远比这次要早得太多。
而回到当下,灰袍人说了话,秦川必须要做出回答。
枯瘦的老人上前将草地里的几枚扇骨捡起,那些飞刀与银针都被他抛下。
“我们待会就走。”
这是他的回答。
灰袍人对此并没有太多表示,他一步,又到了徐生身后。
徐生知道柳乐生必然又紧张起来了,因为自己背上像是有只大螃蟹,正牢牢地钳着自己,这次他没想着怎么挣脱,反而是心中一沉。
柳乐生的面貌实在太过显眼,但就那一头金发来说,就是一个活靶子,这样对方会认不出来吗?”
而在远处的林中,十三等人也在关注场中的动向,在看到秦川去捡起扇骨时,他们眼中无一例外的有些愤恨和无奈,但在看到灰袍人跑到了徐生身后时,他们又有些幸灾乐祸。
“嘿嘿…”
十三冷笑,他自然知道徐生是撒了谎,而对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不光是他们,徐生自己也这么认为,金锋转的依旧缓慢,但他已经将所有精神全放到了手中的五彩光团上,只等对方有所动作。
但出人意料的是,灰袍人看了几眼柳乐生后便离去了,他越过徐生身旁,背着长剑一步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这次,他没像幽灵那样诡异,像是一个普通人在走路。
他是负手前行的,手掌露出了袖子外,在宽大的衣袍上靠着,那双手显得有些小,长剑随着他的动作不时晃动,白色的剑穂像是后院里荡着的秋千。
徐生愣愣看着对方离去,直到对方消失在黑夜里。
他突然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一晚的梦里,目睹着那个叫他“重光”的眼睛离去。
徐生心里又一次有了空落的感觉。
再回首时,秦川已经走到他的身旁,对此,徐生并没有太过惊讶,一个用暗器的人走到了你的身前,至少说明他已无敌意。
秦川看着他,叹了口气。
“我走了。”
这声音里有些疲倦,刚才的御器术似乎吞了他不少精力,徐生只是点头,刚才还生死相向的对手突然变成这样,让他不知道怎么回复。
秦川却又没有马上走,他在看帐篷,准确的说,是在看苏青青所在的那个帐篷。
显然,他还有话要说。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呢?”
秦川问,“这个小姑娘交给我或许更好。”
徐生笑了,“你会把羔羊丢到狼群吗?”
秦川无视了这话语里的讥讽意味,道,“自然不会,可我从没把那个小姑娘看作羊羔,我把她当成未来的狼王,更何况,我们不是狼,也不是羊,而是人,你当初把她给我,对她,对你我,都是不错的选择。”
“让人家庭离散是不错的选择吗?”徐生声音冷了下来。
秦川不为所动,“我可以给她最好的武功,最好的师傅,以及握掌一个门派的权利,让她时常回家也不是不可以。”
“听起来很不错,可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让这番话没有任何可信的地方。”
秦川叹了口气,“是我太心急了,这才惹出这么多事情。”
随后,他转身欲要离开,徐生没有动作,他知道对方这次是真的要走,可秦川走之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这次他没看苏青青,也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