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号令铁骑的玉牌确实存在,小子,我没有骗你,开天辟地的神剑是我瞎说的,但我可以肯定,这山脉下,埋着一柄剑。
那些白色的浓雾与紫色的云霞,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所有书上都查不到,没有任何记载。
玉簪子我想应该是你的,不会有错。
因为在那日之后,我时常做一个梦,梦里是一片云海,巨大的云朵就在我头上,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碰到,有时,云朵也会跌落到地面,像是菌丝一般。
我还看到一个少年,在云海中翻腾,来去自如,不像我只能一步步走,在他身旁,经常有一个女子。
这光景我在梦里不知道碰到了多少次,虽然看不到面容,但就算是背影,我也牢牢记住了。
你像极了他。
那日在广场,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你一来找我,我就更加确定了。
因为怀里的玉簪,在你来之后,马上就有了动静。
说实话,那时候我真有点不想确信,就你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样子,跟那个如同神灵一样的男子有着联系?
啧。
当时我并没有多说,就想将东西给你,但一听你要去落云山脉,我就又生生忍住了。
我还想等你进去以后,看能不能再有那些动静,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再让我确认一遍。
可我没想到的是,在你走后,一股冰冷便罩住了我。
我打了个寒颤,无数次与死亡擦身而过的经历告诉我,它又来了,只是这一次,它并不打算与我错过。
我被人盯上了,也许活不到明天你回来的时候。
那人是谁我不清楚,他在暗中跟着我,如果我出了镇子,我想他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于是我只好回去,这时那股异样的目光才略有放松,大白天他也不好强行闯进来,不然街上他就可以动手。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知道了我的所在,白天不动手,晚上也有的是机会。
好吧,我要死了。
我将自己关在房间,听说人死前的一刹那生平的所有的事迹都会在眼前略过,可我不止一刹那,我有几个时辰,我还可以做点什么。
我静静想了想自己的一生,一个不该活下来的疑似神眷的幼儿在徐王朝最北长大,他饱受关注却什么也做不好,二十多年无所成后翻山过岭到了徐王朝最南,这里他遇到了一个神灵一样的男子,给了他一根玉簪,说这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事。
他还很高兴,想着自己总算是不凡,然而就在要做成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有人说,你要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胡长生,取了个长生的名字,结果连三十岁都到不了,就要死在这里?
我活了二十多年,在期待与失望里长大,翻越数万里之遥,就只为了给你这个毛头小子送根玉簪然后就去死?
这感觉有多讽刺,你也许永远不会懂,就像原先我对自己寄予厚望,想要努力做出些什么,但到头来命运却跟我说,
你不用努力的,事情我会给你弄好,你去送一下死就行。
你知道吗,想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真想把这根狗日的簪子给砸个粉碎,再马上自刎,一句话也不留下,什么狗屁神灵,什么天运,什么只有我能完成的事情,统统都去死吧!
这他娘你们一群神仙打架,关老子屁事?
只是到最后,我还是写了这封信。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在二十九年前,我就应该死掉的。
如果说养父看到的那阵光是这个人弄的话,我倒不应该埋怨自己成了一颗棋子,反而该庆幸,这个身份又让我多活了二十九年。
不过纵然如此,让我就这样消失,我是怎么也不甘愿的,这时候再想写一本《棋子胡长生的传记》肯定时间也不够了,况且也不一定能有人看。
我想来想去,只有在信里写出一个大概,然后让你当一当读者,读我的一生。
行了,小子,现在说正事。
落云山脉的事情你大概已经知晓,那里面的东西与你多半有很大的瓜葛,且都不是凡物,至于怎么拿,拿了怎么用,这些我一概不知,我也不多讲。
从接触你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些奇怪,我觉得平日间你说话绝不应该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好鸟,你和摇光门那个李幽幽说话时才有点自己的意味。
当然我绝不是让你多跟她接触,如果不出我所料,来杀我的人,估计就是摇光门人,可难道就因为我说了一个大多数人都知道的居东铁手,所以他要来杀我?
这我真的想不通,可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小子,我很怂,从没有惹过一点是非。
另外我给你算了一卦,也别奇怪,我学的东西虽然不精,但都会一点。
卜星不见,云雾缭绕。
卜星,指引前路之星,可你的前路竟然一点都看不透,这实在让我奇怪,这是迷失之人才有的卦象。
你失忆了?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卜卦不行,但既然算出了这么个结果,我也就一定要给你指条路。
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也没时间和本事去算,但我想,那个叫四海的地方应该就是你的归宿。
如果那个人没有耍我的话。
有关这个地方,整个徐王朝的图鉴上都没有,但你也得庆幸,我梦见他太多次了,几乎是在梦里走遍了整个角落。
有一次我在梦里,走到了它的最南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