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旁边一书生样的年轻男子跟着附和道:“娘说得有道理,客人来了自然得好好招待,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事情还要慎重。”
雨儿丝毫不惧她娘的呵斥,见娘和哥哥话里话外和自己一个意思,便更加得意道:“就是,到时候人家里应外合,把家里的钱一网打尽可就完了。”
此时的气氛就不止是尴尬,而是凝滞了。
“啪!”郑京一拍桌子,打破了僵局,“闭嘴!”
郑京下首一中年男子不满道:“大哥好大威风。”
“哎,郑老爷,别生气。”苏菡这时才放下筷子,慢悠悠开口,“是我失礼了,不知这几位怎么称呼?”
郑母连忙尴尬的笑着赔罪:“苏公子客气了,是我们礼数不周才是,这是乾儿的叔叔婶婶和三个孩子,他们尚不清楚事情经过,只凭听闻的三言两语便胡乱臆测,还请苏公子原谅则个。”
说着详细的介绍了一下几人,苏菡这才知道原来这大放厥词的四个人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最后说话的中年男子是郑京的弟弟郑城,妇人则是郑城的夫人李氏,书生样的年轻男子和小姑娘是他们的大儿子郑风和二女儿郑雨,他们还有个小儿子也在座,叫郑雷,二子一女,一家人整整齐齐,只差一个郑电便可凑齐风雨雷电一桌麻将。
这些都是郑京的血缘亲人,难怪这么吊,帮主人家赶客。
苏菡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礼数周到的同几人问了声好,一脸赞同道:“这位大婶和两位哥哥姐姐说得很有道理,郑老爷家大业大的,确实应该注意一些,不要引狼入室,让不三不四心怀鬼胎之人住进来。不然损失的钱财还可以再赚回来,可郑老爷就郑公子这么一根独苗,出了事可就完了。”
二房诸人以为苏菡服软,面露得色。
“对了,”苏菡头一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就像那个大富,看起来也是忠心耿耿服侍了郑老爷十几年,郑老爷信任他,才让他跟着一起出门,谁能想到他反手就把郑公子送到了人贩子手里呢?”
苏菡站起来慢慢踱步,走到郑老爷身后,问大贵道:“大贵,在此之前,你可发现过大富有什么不妥?”
大贵低着头,很是惶恐的回复道:“大富一向忠心耿耿,为老爷鞍前马后,奴才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是了,”苏菡从大贵面前走过,来到二房几人背后,若有所指,“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穿的人模人样,看起来正直无私,口口声声为郑老爷着想,谁知道私底下有没有同样做着把郑公子送给人贩子的事情?防备外人固然重要,但依我看来,郑家清理内部蛀虫则更加迫在眉睫,毕竟城墙从内部最容易攻破,就像这次事件,如果不是大富这个内奸出卖了郑公子,就算再多来几十个人贩子,郑公子也不会悄无声息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