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梓便将他以往的有趣见闻说与慕晗听,慕晗一边听着,一边想,易梓虽然看上去没有宫翎的强健之气,谈吐见识倒是不俗,口才也不错,将个见闻讲得绘声绘色。
他两人一路谈着,一路行着,不知不觉便买了许多东西,也已行到府里,将东西交与下人们收拾好,恰巧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黑亮皮毛的肥猫,慕晗见着可爱,蹲下来逗弄了一下那只猫,易梓温声道:“你若是喜欢猫,我托人帮你寻那名种猫,十分好看,养着也十分温顺。”
慕晗笑了,道:“我不过一时兴起,不值得故意托人去寻。”见易梓还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自己,便问道:“我脸上有花?”
易梓目光一瞬不瞬,继续大大方方的看着她道:“也没有花,只是觉得你逗猫的样子十分可爱。”
慕晗忍不住感慨,果然生在不同的人家,人生便是千差地别,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可以随着性子,无论怎么做,易梓也都是喜欢的,和奶娘对戏文,易梓觉得她有趣,逗逗门前的猫,易梓觉得她可爱,恐怕就连生个气,易梓也会觉得她生起气来的模样十分好看。
不像上辈子,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哪怕是大少爷喜欢她,喜欢到为了娶她,不惜欺骗老夫人说自己有龙阳癖,和她合起伙来一步步惊心设计,诳得老夫人最后许她嫁给大少爷,坐上少夫人的位置,她也还是小心翼翼的。
前世里,大少爷那样喜欢她,她在大少爷面前,也还是每说一句话,都要字斟句酌,每做一个动作,都要提前演练,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失了大少爷的宠爱。
在前世,大少爷的宠爱,她不能失,也失不起。
阎王说得对,重生这一回,便随了自己的性子,毕竟,这样的家世,这样的人品,这样的容颜,样样都随得起性子。
和上一世的如履薄冰相比,这一世,哪怕依旧束缚重重,也已有太多的随心所欲了。慕晗觉着,心满意足了。
在府里待了五日,被阿爹阿娘催着陪易梓逛了五日,易梓不是无趣的人,也能时常逗逗她开心,慕晗觉得,就这样,嫁给他,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若是这门亲事黄了,阿爹下次再舔着脸去别的地方求来的亲,未婚夫未必能比得过易梓。
这日,易梓似乎看出了慕晗的心思,和慕晗逛到一个僻静的院子角落,压低了声音问慕晗:“慕晗,你陪着我,是因为你阿爹阿娘让你陪着我,还是你也喜欢我?”
慕晗在脑海里搜索戏文,没有搜索到此情此景的桥段,不知该如何作答。
易梓继续道:“我心里是十分喜欢你的,但是,我也要你十分的喜欢我,这趟婚事才算圆满。慕晗,你喜欢我么?”
慕晗心里想,我错看了易梓,一直觉得他有一股文弱的气质,原来根本不是,他男人起来的时候,也是咄咄逼人的。
慕晗有些艰难的开口:“我……”
却听头顶传来一声怒吼,怒声震天:“慕晗,本座为你担了许久的心,你却躲在这里谈情说爱……”
慕晗听到这个吼声的同时,下一刻,就被一只大手掳走了。
慕晗被宫翎抓得向上跃起,脑海中不由想起了秋葵说阿爹舔着脸为她求亲的话,情急之下大喊:“易梓,你,你一定等我……”
易梓冷不丁看到慕晗被抓,大惊,又意外的听到慕晗喊出这样一句话,大喜。他挚出剑追上去,等他跃上屋顶,慕晗已被抓得远去了。
易梓循着他们的影子追了十来里,在一个山丘上四下张望,晌午的日头明晃晃的挂着,刺得人眼睛生疼,白花花的太阳底下,哪里还有半丝慕晗的影子?
有时候的失去,总是这样让人措手不及。
他放出一个信号,半盏茶功夫,从各方冒着几个身影,皆恭恭敬敬道:“少主。”
易梓转过身,眼望着虚无的前方,冷着脸下令道:“你们随我,乔装打扮潜入明月教,寻访慕姑娘下落,司机相救。”
又对着平常跟着自己的小厮道:“你去慕府给总镖头报信,就说我阿爹遣人来寻,庄里有件急事需要我立马回去处理,来不及回府告辞。再禀告总镖头,说事情虽急,却没有危险,想趁着这个机会,带慕姑娘回庄里玩几天,叫总镖头不必担心,过段时间我便亲自送慕姑娘回府。”
那里慕晗被宫翎大手抓着,使了个巧招,脱离宫翎的控制。宫翎没想到她能轻易脱身,一愣,便又伸手去抓,慕晗见宫翎大手又抓过来,心想刚才不过是不小心被他抓住,现在要抓可没那么容易了,使出身手与宫翎拆招。
且说宫翎当时猛然看到慕晗时,发现她竟没死,大喜;再定睛一看,细细一听,她竟在和人谈情说爱,大怒;且看她神情,在那男子的逼问之下,就要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大惊。
大喜大怒大惊之下,便一把抓了她来,如今看她竟跟自己拆上了招,实在是怒不可遏,一边拆招,一边低吼道:“黑了心肝的女人,揩完本座的油水,却去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慕晗听他这样吼,不但吼得莫名其妙,还吼得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手里拆招不停,口里喊道:“本姑娘什么时候揩过教主的油水,你们明月教都是仗势欺人,前几日刚被左护法追魂追得差点去见了阎王,这才没过几日,教主又亲自来欺负上了,你们这样对本姑娘,哼,你那个师父,本姑娘不扮了。”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