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允阁在秋泽和冬岳的布置下非常喜庆,到处挂着红色的绫缎,就连所有的家具都是全新的,家具上还贴着囍字。
这些家具是冬岳从人间带回来的,用金丝楠木做成,冬岳花了大价钱,原本想给自己的房间重新布置一番,听闻秋泽结婚,便慷慨的把家具全都贡献了出来。
房间里还有很多包装精美的礼物,都是凌寒峰的弟子所送,不过除了冬岳之外,凌寒峰的弟子常年待在南寒山上,送的礼物自然都是法宝丹药之流。
秋泽坐在椅子上,望着房里的一切,心中暗叹一声,‘爹,吴伯,还有各位衙役大哥......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们在天上看到了么?’
秋泽惆怅着微微摇头,转头望向辛澜。
大红色的婚床上,辛澜坐在正中,两只手紧紧的捏在一起。
“澜澜,你饿了么?”
秋泽小声的问了一句。
“不饿......”
辛澜的声音更小,像是蚊子一般,她似乎不敢大声说话。
两人沉默了下来,新婚燕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辛澜小声的说了个字,又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
“这盖头好厚,我好闷......”
“哦哦!”秋泽急忙走到辛澜的面前:“我这就帮你取下来。”
秋泽把手轻轻的放在盖头上,缓缓揭开,辛澜心跳得快,脸色也随之羞红不已,呼吸很急促,显得有些紧张。
不光是辛澜,秋泽也紧张得不行,面对使女时,他没紧张,面对黄沙镇里的恶徒时,他没紧张,就连门派大比当日和李大牛生死对战时他也没有这么紧张。但就在和辛澜的洞房花烛夜里,他紧张了,感觉自己的小腿肚也有些发软。
紧张的瞬间,秋泽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辛澜的额头,急忙退了回去。
“澜澜...我.....我不是故意的......”
尽管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辛澜的额头,秋泽也觉得不妥,急忙道歉,但他却忘记了他早已拥抱过辛澜,那时的他也没有这么畏首畏尾。
“没......没事,反正我都是你的......你的人......”
辛澜低着头,两只手死命的攥着衣角,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直接没有了,桃红色从脖颈一直红到了耳根。
盖头还是揭下来了,辛澜的脸上涂抹着胭脂,手法恰到好处,掩盖了因为吸入黑气而导致有些发白的小脸,在结婚前的几天她练习了无数次,只为了在自己结婚的这天把自己最美好的样子呈现给秋泽。
辛澜的头饰也是她自己照着书本上的插图做的,用了非常珍贵的冰蚕丝,是从辛邑伯那里讨来的,映衬着辛澜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
辛澜正值青春年华,是女人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自然美丽动人,看着看着,秋泽看得痴了。
“碧罗冠子结初成,肉红衫子石榴裙,故着胭脂轻轻染,淡施檀色注歌唇......”
秋泽轻声喃喃,辛澜怯生生的抬起头,看见秋泽痴迷的眼神,立即又把头垂了下去,“秋泽哥哥......你说什么?”
秋泽长出了一口气,赞道:“澜澜,今天的你,真好看!”
“你轻......轻浮......”
嘴上骂着,辛澜心里乐开了花,自从冬岳送给她胭脂水粉之后,她只要有了闲暇,就会悄悄的为自己打扮,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得到了秋泽的夸赞,她的心中无比高兴。
“时候不早了,你......你还愣着干什么?”
说完这话,辛澜局促不安,心中小鹿乱跳。
“咳咳......”
秋泽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解去了身上的大红花,正欲脱衣时,窗外却突然传来了轻声的咳嗽。
秋泽顿时大惊,他没想到到了这时还有人打扰,喊道:“师父,是你么?”
窗外那人并未出声,秋泽不便多问,对辛澜道:“应该是师父找我,我......我去去就来。”
“嗯......快去吧,我等你......”
秋泽笑着对辛澜点了点头,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不远处的石板路上,站着个黑衣人,正望着秋泽,只是几片云彩遮挡住了月色,周围一片黑暗,秋泽看不清他的脸庞,也看不清他是不是辛邑伯。
“师父,你找我么?”
秋泽走了过去。
那人还不出声,只是遥遥对秋泽挥了挥手,便迈步往竹林走去,秋泽心中疑惑,只好跟上。
竹林中凉风习习,入了秋后,竹叶落了一地,走在上面“咯吱”作响,秋泽有意快步跟上,但那人与秋泽始终保持着距离,既不让秋泽看清他的身形,也不离秋泽太远。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过了半晌,那人终于停了下来,纵身跳到了巨石之上稳稳坐下。
秋泽怀揣着好奇来到巨石上,那人示意他坐下。
这时,遮挡月光的云彩缓缓散开,月光终于撒了下来,秋泽终于看清了这人。
他不是辛邑伯。
秋泽只看了一眼,立即惊得跳了起来,一根手指着那人,颤抖着说道:“是......是你!”
那人露出微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上,示意秋泽小声一些。
秋泽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他喘喘不安的坐回了巨石之上,两只眼睛死死瞪着眼前的人。
“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好事,不过事出突然,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那人歉意的说了一句,打量了一眼秋泽,又道:“嗯,不错不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