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归下意识地垂首望去, 他那处果真有些不妥,火红的软缎子被撑了起来,形成了暧昧的弧度。
“我……”他登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副身体着实太过容易动情了,经不起撩拨, 不似姜无岐, 一切如常。
他伸手按住了姜无岐的后颈,低泣一般地道:“要……快些……”
姜无岐遂低下了首去, 张口含住。
酆如归颤抖得如同在汹涌波涛上无所凭仗的一叶扁舟,任由姜无岐摆弄。
他的双手原本一手撑于马车上铺陈着的厚厚的地毯上,一手揪着姜无岐的一点衣料。
但未多久, 他的手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整个人随之猝然倒于地毯上, 半点不觉得疼, 但入眼的景象却教他面红耳赤。
适才,若不垂眼,他是半点都瞧不见的,但而今, 只消一睁开眼帘,所有的一切便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天色深沉,马车内置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有一盏烛台, 烛光摇曳, 将马车照得亮堂堂的, 他目力上佳,凭借着烛光,姜无岐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能瞧个仔细,即便姜无岐的面孔大半落于了y影当中。
顾忌着外头的马车夫,他不得不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以免泄露,他的左手抓着地毯,右手则无所适从地描画着姜无岐的眉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连声道:“松开,松开……”
但姜无岐却并未如他的愿。
其后,他忍不住啜泣起来,双目红得不成样子,似有万般委屈。
姜无岐原在为酆如归擦拭,见状,捉着酆如归的手腕子,将他揽入了怀中,歉然道:“不舒服罢?对不住。”
“不是……”酆如归摇首道,“是太过舒服了,我有些受不住。”
“那便好。”姜无岐垂首吻干酆如归细碎的泪水,又轻轻地吻了吻酆如归的下唇,这下唇印着齿痕,浅浅的一道,“疼么?”
“不疼。”双目前的水雾既去,姜无岐的面容登时映入了酆如归眼中,那唇角竟然沾有些微浊物。
姜无岐君子端方,禁欲律己,却沾上了不洁之物,直教他生出亵渎了神祗之感。
他慌忙拿了丝帕将那浊物拭去,姜无岐觉察到此,笑道:“无事。”
酆如归却是急声问道:“余下的在何处?”
姜无岐理所当然地答道:“贫道自是已咽下去了。”
“你……”酆如归目生愧疚,“你勿要太纵容我了。”
姜无岐将酆如归指间的丝帕取了出来,且将上头的浊物舔舐了干净,才道:“贫道早已与你说过此物乃是出自你体内,并不肮脏。”
酆如归过于缺乏安全感,其实以口侍弄,并将浊物咽下,原就是恋人间的情趣罢,他何必用这样一副愧疚的神色望着自己?
故而,自己必须一遍一遍地将自己的心思坦坦白白地说与酆如归听。
姜无岐如是想着,又严肃地望住了酆如归道:“如归,贫道所为皆是遵从己心,而非勉强为之,你不必愧疚,你只需觉得舒服便好。”
见酆如归沉默不语,姜无岐亦不再言语,仅在酆如归发间洒下啄吻。
良久,酆如归羞耻而坦诚地道:“我很舒服,不管你对我做甚么,我都很舒服。”
姜无岐为酆如归将衣衫整理妥当,又柔声笑道:“贫道知晓了,贫道下回定会让你觉得更舒服些。”
酆如归依偎于姜无岐怀中,拼了命地汲取着姜无岐的气味,而后用尽了今生最大的勇气问道:“你可识得柳柔?”
这是他初次在姜无岐面前提及柳柔。
在话本中,此时的姜无岐应当已对柳柔心生好感了才是。
柳柔于他而言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
在极度的愉悦中,他反是更容易思及柳柔。
他问罢,双手不由地抱住了姜无岐的腰身,仿若要将双臂嵌入姜无岐腰身一般。
姜无岐是他的,姜无岐是他的,姜无岐已是他的所有物了,任何人都不能抢……
他为了说服自己,这般在心中默念着,一颗心脏急欲爆裂。
姜无岐不知为何酆如归会问起柳柔,答道:“因贫道的师父醍醐道人与柳姑娘的祖父有些交情,贫道曾与柳姑娘有过几面之缘。”
酆如归立即追问道:“柳姑娘生得如何?”
姜无岐思忖着道:“柳姑娘容貌出众,剑术亦是不差。”
“那你……”对柳姑娘是如何看的?酆如归话未说完,偏生那缕鬼气在此时钻入了马车来。
那缕鬼气化出原形来,垂头丧气,见酆如归与姜无岐亲密地抱在一处,他想也不想,便要出了马车去,却是被酆如归唤住了:“如何了?你还不敢在卿西面前现身么?”
“卿西因他父亲之死而伤心着,我起初不敢打搅他,便暗暗地陪伴在他左右,但……”那缕鬼气苦笑道,“但其实是因为我是胆小鬼罢?我并非害怕打搅了他,而是害怕他不认我,或者他已经将我忘记了。”
酆如归叹息道:“你对他用情过深,才会胆小罢,但照目前的速度,至多两日,便能抵达陇先城了,你在阳间的时日亦是不多了罢?”
那缕鬼气答道:“五日,再过五日,便是时限了,到时候我若不回地府去,便会受到惩罚,下一世不可再投人胎,而是要入畜生道。”
“你自己清楚便好,可勿要留有遗憾。”酆如归泄过一回,已有些倦了,适才的勇气烟消云散,以致于他无法再同姜无岐问及柳柔,他掀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