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你看见的是两个魂魄?”如果铜宝的魂魄是被套在里面,那这个他们看到的老人是魂魄还是别的?芽月想来想去,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吾心看着铜宝半天,“我也不知道。”
姜藏道:“如果不是两个魂魄合在了一起,那么很有可能是铜宝死的时候,他的魂魄在这位老者的身体里。”
人死的那一刻是什么样子,他的魂魄就会呈现出样子,只要不变作厉鬼,他的样貌不会有丝毫改变。
“可人的身体是一道屏障,魂魄离体、附体都不是一句话这么简单,铜宝只有五岁也没任何法力,他是如何附身到老者身体里,并且带着老者的样子死去?”说来说去,七十岁的老人实际上是个五岁的孩子,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寻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难道真的又是看似无关联的巧合?
“过完元宵,我们下山去查。”姜藏本来不打算再让芽月去参与这件事,但却又有相似的鬼魂找上门,显然某些人是冲着芽月来的,既如此让她躲不如彻底将这个麻烦解决掉。
“我也去!”吾心在芽月怀里举手,她只下过山两次,早就想在山下多呆些日子。
两个大人自然不能带上她,芽月哄道:“可是我和你舅舅都走了,小鱼就没人照顾了,吾心留下来帮我照顾小鱼好不好?”
吾心想了半天,“那……那你们以后下山要带上我,好吗?”
芽月认真点头,“好。”
吃过晚饭,趁着天未黑,姜藏抱着吾心送她回家,路上姜藏问吾心,“你可看得出月月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月月怎么了吗?”吾心天真的问。
姜藏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着如果吾心能看明白芽月身体里的异常,他们在面对别人有意为之的事情时,至少能够有所准备。不过吾心看不到也正常,毕竟芽月还有肉身作为屏障。
苍竹院里,芽月守着小鱼出神,自从遇到元绮之后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在冥冥之中牵着他们往一条路上走,而且这条路上敌人似乎早就埋伏好。可芽月想不明白,她这么一个平凡普通的人,有什么值得别人大费周折的地方?
“难道是因为它?”芽月用手戳着眼前的寻骨,想着它保护自己的样子,“你是不是遗落在人间的神器啊?”
芽月笑了笑,自言自语道:“那也不对,你要是神器早些年我也不会被厉鬼追着到处躲。”
寻骨幽蓝的光晃晃悠悠,像是在认同她的话,芽月摸着灯盏上雕刻的一尾鱼,看着躺在床上的小鱼,“当初还是你带我找到的小鱼,她的名字也是因为你才有的,不管你是什么反正我都很感谢你。”
转眼便是新年,结海楼张灯结彩,连向来清冷的苍竹院都挂上了大红灯笼贴上了对联。
“月月,山下有灯会,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吾心总是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芽月接住一路小跑的她,笑着问,“你爹娘呢他们不去吗?”
“去啊,可是我娘每次都跟我爹手挽手,爹爹都没办法抱我,你和舅舅去就有人抱我了。”吾心笑的讨好。
姜藏从她背后将她抱起来,“懒丫头,这么不爱走路,以后会变成胖丫头。”
吾心两只小手盖在姜藏脸上,费了好大的劲儿揉,“舅舅坏,我才不是胖丫头,就算我以后真的成了胖丫头,我也是最可爱的胖丫头。”
芽月和姜藏笑起来,吾心看见他们笑自己也跟着笑。
正月初三,姜藏带着芽月和吾心一辆马车,姜隐和魏渠一辆马车,一起下山去看吾心心心念念的灯会,山上天寒下了山才发现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冷。姜隐和魏渠一年到头难得有二人世界,两个人手挽手甜甜蜜蜜的走在芽月他们身后。
“真像一家三口。”姜隐在魏渠面前,怎么也掩盖不了自己的小孩子心态,眼睛总是会瞟向前面的芽月和姜藏。
魏渠点头,“不过现在芽月和小鱼姑娘都病着,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无妨,多让他们一起经历些事情也好,这样两个人才知道平淡的可贵。”姜隐眼里闪着光,看着身边的魏渠,他们也是克服了许多困难才能走到一起。
魏渠搂住姜隐,“前面的珠宝阁添了不少新首饰,我看重了几样你再去挑一挑。”
吾心看着爹娘甜腻的样子,决定补偿被他们“遗忘”的自己,“舅舅,我想要灯笼。”
满街都是卖灯笼的小摊贩,姜藏想带着她们过去可街上的人挤来挤去,反而不好过去。姜藏将吾心放下来,带着芽月到了一处稍空的地方。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买回来。”姜藏确认这里是个死角,周围又有许多人,芽月和吾心在这里不会遇到危险之后,才转身挤进人群。
吾心拉着芽月的手,“月月,你看我舅舅多好。”
经常听自己爹娘说姜藏和芽月的事,四岁的吾心便上了心,时刻记住要多夸舅舅让芽月喜欢上,这样芽月就能留在云山做她的舅妈。
芽月笑着,刚蹲下就看见吾心身后似乎有一个身影,她赶紧将吾心护在身后,防备的看着黑暗里看不清楚的人影。那人影慢慢走出来,是一个老和尚。
芽月只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在巍州城外碰见的那个,给她诊过脉的高僧。
“大师,你可还记得我?”芽月笑着打招呼。
高僧嘴角挂着笑,“姑娘是?”
原来不记得了,芽月不好意思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