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几天,苏暮雨一直住的快捷酒店。她的经济并不宽裕,所以决定去找一处廉租房。江城的三个城区,她跑了好几个来回。
脚底磨出水泡粘着袜子,抬脚的时候带着拉扯的疼痛。苏暮雨在路边买了一杯温热的蜂蜜茶,坐在彩虹广场的花坛边。
木婉容打来电话:“小雨,我看到短信了。你回江城了……”
“嗯。”
“呆多久?”
“一个月。”苏暮雨的实习高分提前结束,主任特意多给了她一段假期。
“那,小雨,你回……回家住吗?”
苏暮雨知道木婉容的为难:“不了,妈,我住酒店,我们有空出来见面吧。”
“嗯,好。”
两人都沉默了。似乎并没有什么可说。
“哎,你弟弟又闹了……那……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好。”
“挂了。”
“嗯。”
什么时候变了呢?苏暮雨盯着自己白球鞋上的泥泞发呆,又不愿意多想。
下午六七点正是广场热闹的时候,各种游乐设施的欢闹声,行为艺术的惊叹,街边演唱的热烈欢呼。她坐着的花坛对着一个十字路口。暮色依稀,红绿灯闪闪烁烁,来往川流不息。
明明是从小生长的城市,而今,她却像是个陌路人一样。
没有朋友喧闹,没有事业羁绊,没有亲人依偎。感觉,跟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断了联系。在边缘的夹缝里,格格不入,孤单、慌张、又迷茫。
“小姐,要花吗?”小丑将红色的长条气球折成一朵花,送到她眼前,咧开嘴的笑容很明亮。
“好的。多少钱?”
苏暮雨在e国最困难的时候,全身只剩下7镑。
那天,她将咖啡从骚扰她的顾客头顶倒下,然后被打工餐厅老板辞退了:“苏,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