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媛耸耸肩,对钟家老太太的秉性也算是了解了几分了。
说白了,钟小飞在钟家也不算是很受宠,虽然这个情况不咋样,但是对于将他带出钟家来说,却是十分好的消息。
林媛的心里立即开始噼里啪啦地打起了小算盘,盘算着到底怎样才能让钟小飞彻底地“失宠”。
正想着,外边的门开了,银杏急急忙忙进了门,见茗夫人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也没有进屋,一个劲儿地冲着林媛使眼色。
林媛会意,立即走了出来。
“小姐,那个钟管家不许王郎中进门,说是,说是后院不能随意让外男进出。”
银杏又是着急又是气愤,小圆脸红扑扑的。
林媛眼睛一眯,抬脚就往外走,她倒要看看这个钟实到底有什么底气拦她请来的郎中。
王郎中的确是个外男,但是还从来没有听说哪家不许郎中进出的。即便是后院,只要主人家或者小姐隔了帘子就没事了,像现在这样被人家管家带人拦着,还是头一次遇到。
王郎中本来就气性极高,此时被钟实带人拦住了,更是燃起了他内心里的一把火,跟这个道貌岸然的管家给杠上了,非要进去不可。
其实以林毅的身手,将这几个人打倒或者提着王郎中飞进去都是简单的事,只不过来之前林媛特意嘱咐过不可轻举妄动,他才硬生生地压下了自己快要动手的双拳。
林媛过来的时候,钟实正带着十几个护卫守在茗夫人院子门口,还大声叫嚣着让王郎中滚出去。
“呦呵!钟管家好大的谱啊,居然让我请来的郎中滚出去!我看你们钟家是想着赶紧给我赔银子了?”
林媛清脆而冷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钟管家下意识地抖了抖面皮,转过身来的一瞬间,脸上的狰狞神色顿时变为赔笑。
“哎呦姑娘啊,这可不是我这个当管家的为难您,实在是,实在是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咱也不能随便给破了,您说是不是?”
“我说吗?”
林媛施施然走过来,斜斜地睨了钟实一眼,唇边一抹冷笑凝固:“要我说啊,不是。你们府里的规矩早就破的不行了,那些凶神恶煞的讨债的可以进来,怎么我这悬壶济世的郎中就不能进来了?真是笑话!”
被林媛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真相,钟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思量了半天终于说到:“哎呀姑娘,实话跟您说罢,不让郎中进门的不是我,是,是我家老爷。”
果然又是他!
林媛危险地眯眯眼睛:“怎么,你家老爷是盼望着茗夫人赶紧归西,然后他好赔给我违约金吗?那行啊,王郎中,您请回吧,咱们不给他们瞧病了。”
“别别别!”
钟实一边叫着一边赶紧拦拦林媛又拦拦王郎中,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姑娘啊,您,您可不能说这话啊,夫人她总归是你们茶楼的掌柜,我们,我们也不想的。要不,要不我再去问问老爷的意思?”
呵,还要问?再问茗夫人就要死了!
这个钟实还真是会办事啊,左右不得罪!
林媛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滚开!”
钟实一愣,当即便有些怒了,他好歹也是钟府的管家,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骂滚开,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姑娘你……哎呦!我的腰!”
一声惨呼,众人只见钟实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脚踢到了一边的草丛里,正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老腰一个劲儿地哀嚎着。
打人的正是林毅。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主仆,惊得忘记了呼吸。这,这小姑娘居然动手?
再次看了草丛里哀嚎的钟实一眼,林媛冲面前几个下人冷声呵斥道:“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把你们当家的给我叫过来。不然的话,我就要去京兆尹府上告状了!钟家欠债不还,我倒是要看看你们钟老爷能在京兆尹的大牢里住上多久!”
说罢,当先越过众人进了茗夫人的院子。
王郎中解气地瞪了一眼钟实,十分厌恶地碎了一口唾沫。
林毅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还是尽忠职守地守在了茗夫人的院子门口。
钟府早就没有银子请护卫了,眼前这几个人都是钟实临时找来的小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对于林媛所说的京兆尹,钟实还是十分惧怕的。他们之前就是商户出身,最怕的就是跟官府打交道了。
一听林媛的话,他也不嚎了老腰也不疼了,赶紧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去前院报信儿了。
王郎中的父亲当年是宫中御医,专看女子病痛的。王郎中承袭了父亲的绝学,对女子病痛自然也看得十分透彻。
所以有他来给茗夫人瞧病,林媛还是很放心的。
回到里间的时候,茗夫人已经再次睡了过去。
来的路上,银杏已经将茗夫人的遭遇详细地告诉了他,他先是看了看茗夫人的脸色,又给她把了脉,最后甚至要求去看看从茗夫人身上落下来的死胎。
女人小产实在是不祥,那个死胎已经被院子里的老嬷嬷拿去埋掉了。听说他要看,又赶紧从地里挖了出来。
王郎中仔细看了看,再次回屋后便开起了药方。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林媛毕竟来自更加文明的时代,对这些事也算是听说过一些。
女子滑胎后若是处理不干净,或者在身体